2025年10月25日 星期六

基督教的「身體復活」信仰以及和希臘哲學、佛教、古中國思想的比較

 

一、基督教的「身體復活」信仰的發展歷程

(一)歷史起源概覽

基督教的「身體復活」信仰(resurrectio carnis / resurrection of the body)最早出現在公元一世紀的保羅書信與福音書中,其核心主張是:耶穌在肉身中復活,且信徒將來也要像祂一樣在末日復活。這一信念不是源自希臘哲學的「靈魂不死」,而是源於猶太末世論的「全人復活」(resurrection of the dead,  techiyat ha-metim。(圖一)

 

圖一、抹大拉的馬利亞看見耶穌復活


(二)猶太教背景:末世的「全人復活」

1.    舊約早期:陰間觀(Sheol

在早期以色列信仰中(如《詩篇》《傳道書》),人死後「下到陰間(Sheol)」成為陰影般的存在,沒有復活觀念。例:《詩篇》6章5節:「因為死了的人不會記念你, 在陰間有誰稱謝你?」

2.    被擄與波斯影響期:啟示與報應觀興起

公元前722年,北國以色列被亞述消滅,公元前605年,但以理先知被巴比倫擄走後,猶太思想開始吸收波斯祆教(Zoroastrianism)的末世與審判觀:世界終將有「末日審判」、義人復活,惡人受罰。

「睡在地裏塵埃中的必有多人醒過來;其中有得永生的,有受羞辱永遠被憎惡的。」(但以理書 122節)但以理(Daniel,公元前620-536年) ,傳統認為《但以理書》是在被擄期間(公元前540年)所寫,這是「全人(身體)復活」最早的聖經記載。

「你的死人要復活, 我的屍首要起來。 睡在塵土裏的啊,要醒起歌唱! 你的甘露好像晨曦的甘露, 地要交出陰魂。」(以賽亞書 2619節)《以賽亞書》1-39章,多數認為這是成書於以賽亞先知(公元前760/755-700/681年)本人時代。

⋯⋯他對我說:「人子啊,這些骸骨能活過來嗎?⋯⋯你要向這些骸骨說預言,對它們說:枯乾的骸骨啊,要聽耶和華的話。 主耶和華對這些骸骨如此說:『看哪,我必使氣息進入你們裏面,你們就要活過來。 我要給你們加上筋,長出肉,又給你們包上皮,使氣息進入你們裏面,你們就要活過來;你們就知道我是耶和華。』」(以西結書 37:1-6節),先知以西結(公元前622-前570年)於猶大王約雅斤被擄第五年(公元前593年)受召成為先知,《以西結書》成書於公元前570年。

3.    第二聖殿時期:法利賽人與撒都該人之爭

       約瑟夫斯記載了法利賽人(Pharisees)、撒督該人(Sadducees)和愛色尼人(Essenes) 對於死後生命截然不同的看法: 愛色尼人認為,公義之人的靈魂死後會前往類似希臘人所謂的「神佑諸島」(the isles of the blessed) 的地方;法利賽人相信身體復活;撒都該人則完全不相信死後復活 (Goodman著作, 羅亞琪翻譯,2019)[1] 。因此,耶穌在當時支持的立場更接近法利賽傳統。

(三)早期基督教的形成:從耶穌的復活開始

1.耶穌的復活作為原型

早期教會的信仰根基是耶穌的「身體復活」:門徒見到祂的傷痕、同祂吃飯(路加福音 24:39–43)表明這不是「幻影」或「靈魂顯現」,而是具體的肉體(但已榮耀化)(Wright, 2003[2]

2.保羅的神學詮釋

保羅主張:「其實,基督已經從死人中復活,成為睡(死)了之人初熟的果子。」(哥林多前書 15:20即:耶穌是復活的先例與保證,信徒在末日也將「全人復活」(Horton, 2011)[3]

3.教父傳統的延續

在《使徒信經》(Apostles’ Creed)中宣告:「我信身體復活,我信永生。」這一條目反映出早期教會明確反對希臘式靈魂不死說,強調復活的是「身體」(corpus / σῶμα),不是「靈魂」(Bradshaw, 2002[4]

(四)猶太教的死人復活教義

在《塔木德》和後來的信條中,「死人復活」成為猶太信仰的十三條核心信條之一

《米示拿‧Sanhedrin90b–92a:討論復活的依據與異象(並引用以西結書37章作證)。《塔木德》Sanhedrin 91b拉比問:復活是否出自律法?答:「出自申命記32:39:『我使人死,也使人活。』」

邁蒙尼德(Maimonides,公元 1138–1204)在《米示拿評述》(Commentary on the Meshnah)書中第ㄧ次列出妥拉(Torah) 的十三條信仰的原則(Thirteen Principles of Faith),分別為:「1.創世主的存在;2.上帝的ㄧ體性;3.上帝不具實體;4.上帝先於一切存在;5.上帝應該受到崇拜與提升;6.預言;7.我們的導師摩西的預言;8.妥拉來自天上;9.妥拉永遠不會遭到廢除;10.上帝知道人類的所作所為,不會忽視之;11.上帝獎勵遵守妥拉誡命的人,惩罰違背妥拉命令的人;12.彌賽亞將會再來;13. 亡者的復活」(Goodman, 2019)[5] 其中第13條中寫道:「我堅信,到了上帝所定的時刻,死人將復活,依祂的旨意。」(Maimonides, 1956)[6] 這便是今日猶太人所說的對死人復活的信仰。

 

二、 中國的「身體復活」思想

「身體復活」在中國古代思想中雖不以猶太基督教的「末日復生」形式出現,但「形體再生」、「形神合一永存」、「屍解」、「返形」等觀念,實際上表現出與「身體復活」相近的思想結構——即:人之存在不以靈魂為唯一主體,而是形與氣(或神)可再合、再生。

(一)上古與早期宗教:形氣可再聚之觀

1.《莊子》:死而復生,氣之聚散

「人之生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若死生為徒,吾又何患!」(《莊子》〈知北遊〉) 此語並未明言「復活」,但暗示生命並非終止,而是氣的再聚即可再生。若「氣」可再凝聚成形,則「復生」並非不可能。這與基督教的「神使塵土復形」相似,只是「主體」不同——西方由「神」使形復活,中國則由「氣」自然而聚(Guo, 2005)[7]。(圖二)

圖二、《莊子》(南華真經)〈知北遊〉記載的身體復活



2.《管子》〈內業〉:「精也者,氣之精者也。」 生命之形成,乃氣之精凝為形;因此,形散則氣離,氣聚則形成。

3. 《淮南子》〈天文訓〉:「天墬未形,馮馮翼翼,洞洞灟灟,故曰太昭。道始生虛廓,虛廓生宇宙,宇宙生氣。氣有涯垠,清陽者薄靡而為天,重濁者凝滯而為地。清妙之合專易,重濁之凝竭難,故天先成而地後定。」(何寧輯注,1998[8]同樣指出生命的生成、消亡都是氣的流變。理論上,只要氣能再聚,生命(形體)即可再現。

(二)《山海經》、《楚辭》傳統:形體可化、可升、可返

1.    神話人物的「升化」=形體轉生

如:黃帝「乘龍升天」,《列子》〈湯問〉:「黃帝乘龍升天,其臣隨之者七十人。」這些「升天」、「化形」皆表現出:形體可轉換為另一層次的存在,而非消滅(Kohn, 2004)[9]

2.《楚辭》〈遠遊〉:「形化而不遷,精氣上而為霧。」這裡的「形化」非單指死亡,而是形轉氣、氣又能再凝為形的循環觀。即使身體腐朽,氣仍可重聚——潛藏著「復形」的可能(Qu Yuan, 1996)[10]

(三)道教與方士傳統:「屍解」、「返形」、「尸解仙」

這是中國思想中最接近基督教「身體復活」的概念。

1.    屍解(shed the corpse

《抱朴子》〈內篇·登涉〉:「仙人有三等:尸解者,假死以脫形;遺形者,形不滅而氣升;羽化者,形、神俱妙而不腐。」

所謂「屍解仙」,即透過法術、服食、導引等手段,令身體脫殼、再現於他處,以達到「死而復生」之效。這種觀念不僅是「靈魂不死」,而是形體可再生、再現、再聚。例如:《神仙傳》載王喬「死於家而現於他處」,《列仙傳》有赤松子「屍解升天」之說。 與《馬太福音》中復活後的基督「同門徒共食、顯形又隱」的形象有驚人結構相似。

(四)儒家與陰陽家:形神合一與「形不滅」思想

1.《禮記》〈祭義〉:「魂氣歸於天,形魄歸於地。故祭之以禮,思其反也。」

雖然表面上是靈歸天、形歸地,但「思其反也」說明古人仍期待形與魂有再合之可能。祭祀本身即是一種「令亡者暫時復生」的象徵行動。

2.    陰陽五行論中的「氣聚成形」

《淮南子》〈原道訓〉:「氣之聚也為形,形之精也為生,形之散也為死。」

但同書又云:「形雖盡而神不滅,神不滅則復歸於天。」這就形成了中國式的「復活論」:不是末日審判的奇蹟,而是氣與形循環、神與體再合的自然過程。

三、希臘、印度、希伯來、中國關於生命週期的觀念

       古代印度思想與希臘哲學,同為人類最早的哲學體系之一,二者在宇宙論與靈性思想上既有平行發展,也可能存在實際的文化交流。時間上,印度《奧義書》(Upaniṣad)思想約形成於公元前8-5世紀,與希臘早期哲學家如泰利斯(Thales,公元前624-546) 與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公元前535-475) 幾乎同時(Radhakrishnan, 1953[11]。在思想內容上,兩者皆探求「存在的本原」與「靈魂的本性」。印度哲學提出「梵我一如」(BrahmanĀtman)之說,主張宇宙本體與個體自我同源;希臘哲學則追問「萬物之始」(archē),如赫拉克利特的「火」或巴門尼德(Parmenides) 的「存在」(Jaeger, 1947[12]。兩種思想雖在方法上不同,但都以理性或直覺尋求宇宙統一原理。在倫理與靈性層面上,印度思想重視「解脫」(mokṣa),即超越輪迴、返歸梵我之境;希臘哲學則追求「靈魂的淨化」(katharsis)與「幸福」(eudaimonia)。柏拉圖(Plato)的靈魂輪迴觀與修行理念,與印度業報思想頗為相似,這可能反映東西方思想互動(McEvilley, 2002[13]。亞歷山大(Alexander) 大帝征服印度西北後,希臘化文化與印度佛教確有交流,如健馱羅藝術與希印佛教的融合,顯示思想接觸並非僅屬假設(Eliade, 1958[14]。然而,兩者仍存在本質差異。希臘哲學重理性分析,追求邏輯與知識之真理;印度思想則重直觀與內在體證,透過冥想與瑜伽實踐通向真我。前者建立形上學與倫理理論系統,後者形成靈修與解脫之道(Smart, 1998[15]。總的來說,印度與希臘哲學可視為兩條平行而偶有交會的思想脈絡:皆探問存在根源與靈魂歸宿,但各自以理性或靈性為路徑。這種對話不僅啟發了新柏拉圖學派與希臘化佛教,也奠定了東西方哲學交流的早期基礎。

 

(一)生命觀的基本格局比較

在四大文明中,對「生命延續」的理解具有截然不同的形上學結構。


1.
希臘哲學強調「靈魂不死」,認為人之本體在於靈魂,身體只是暫時的囚籠。靈魂經由哲思與淨化,最終可脫離肉身而升入理念界,達到理性與真實的合一(Plato, 2008)[16]

印度思想則以「輪迴與業報」為核心,主張靈魂或識流不滅,死後依業力而再生於六道之中,直到透過修行斷除煩惱、超越生死,達至解脫或涅槃(Eliade, 1958[17]。(圖三)

圖三、印度的投胎轉世圖說



2.
希伯來-基督教傳統並不承認靈魂可單獨存活,而是強調人乃「形與氣(靈)」的整體生命。死亡是暫時的沉睡,末日時上帝將使塵土復形,讓人「全人復活」,以進入永恆的神國Horton, 2011
[18]
3. 中國思想根源於陰陽五行與「氣化」宇宙論。生命被理解為氣的聚散,死者並非消滅,而是氣之離散。當氣再聚時,形又可復成,因此生命是循環不息的自然過程,而非一次性的終結或審判事件 (Kohn, 2004[19]

(二)身體與靈魂的關係

1.在希臘哲學中,靈魂被視為人的真正本體,身體是靈魂的障礙與牢籠(Plato, 2008; Guthrie, 1979[20]。印度思想將身體視為暫時的「業報之器」,靈魂於其中輪轉(Radhakrishnan & Moore, 1957; Eliade, 1958[21]
2.
希伯來傳統強調「形氣合一」——《創世記》所說「上帝以塵土造人,吹氣使人成為有靈的活人」,即指出靈與形須同在方為「人」。因此死亡是兩者分離,而復活則是二者再合(Sarna, 1989; Von Rad, 1972; Heschel, 1962
[22]
3.
中國的看法與希伯來相似但更自然主義。道家與陰陽家認為形與氣不可分,神是氣之精,而形是氣之聚;死乃氣散,生乃氣聚。氣可再聚,則形可再生。這種觀念並不假外在神力,而以自然之「氣運」為復生之因。

(三)時間觀的差異

1.    循環性的時間觀

     在希臘與印度的思想中,時間被視為循環性的,認為靈魂經歷不斷的重生或返回理念界(參見柏拉圖的《斐多篇》)。印度的輪迴說更將此循環推至極致:生死往復、無有窮盡,唯有修行者透過覺悟,方能超脫輪迴而得解脫(Pawson, 2018)19

2.   線性歷史時間觀

        希伯來宗教的時間觀則完全不同,屬於線性歷史模式:由上帝創造世界,歷史朝著末日與審判推進,最終在復活與新天新地中終結(Pawson, 2018)[23] 

(圖四)

圖四、不同時間歷史觀的比較(圖片取自Daily Spiritual Food for Christians網站)

3.   介於線性和循環的時間觀

       中國傳統的時間觀融合了循環性與線性元素,強調宇宙氣運的往復流轉。這一觀點體現在陰陽五行、天人合一及十二時辰等概念中。例如,十二時辰制度將一天劃分為十二個時段,每個時段對應特定的地支,反映了對自然節律的觀察與尊重。這種時間觀強調順應自然規律,認為生命的循環與宇宙的運行息息相關。因此,「死而復生」在中國思想中被視為自然之理,而非奇蹟 (China Daily, 2024)[24]

(四)終極目標的不同指向

       對於生命的最終歸宿,四大思想系統展現出各自的價值取向。
1.
希臘哲學重視理性與理念的純化,靈魂脫離肉身後,得以回歸理念界,達成理智與真理的合一,這是一種「理性救贖」(Plato, 2008; Guthrie, 1979
[25]。印度的追求則是「解脫」,意即斷除輪迴之苦,超越個體存在,歸於梵我一如或證得涅槃,是「精神解脫」。
2.
希伯來(猶太)與基督教信仰的終極目標是「救贖與永生」,即全人復活後在神的國度中永遠與神同在。
3. 中國思想的終極理想則是「與道合一、形神俱妙」。人可透過修煉、導引、服食等方式,使氣化精純、形體不滅,最終「返形升化」,達至長生不死或羽化成仙的境界。這是一種「氣化升華」的理想,不求脫離自然,而在自然循環中達成永恆(熊琬,2015
[26]

        簡言之:希臘思想追求靈魂的理性純化,印度思想追求精神的脫輪迴解脫,希伯來信仰追求神所賜的身體復活與永生,而中國思想則追求形氣循環、形神俱存的「道化長生」。這四者構成了人類文明中對「死後存在」的四種基本範型:理性救贖、解脫輪迴、復活救恩、氣化升華。(表ㄧ)

 表ㄧ、比較四大文明關於死後生命的觀念

面向

希臘

印度

希伯來

中國

靈魂觀

不死

輪迴

隨形同滅同生

為氣之精

身體觀

監牢

臨時器皿

神所造的善體

氣之聚

死後觀

靈魂升界

靈魂再投生

等候復活

氣散可再聚

時間觀

理性永恆或部分循環

無窮輪迴

線性終末

自然循環

終極目標

靈魂純化

解脫於輪迴

永生於神國

與道合一、形神俱妙

關鍵詞

理性、理念

業、輪迴

創造、審判

氣、化、道

四、結論

        基督教的「身體復活」信仰,與佛教的「靈魂不滅」或「投胎轉世」的觀念,展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視野。基督教強調生命的整全與歷史性,認為人的身體與靈魂同樣屬於神的創造,並終將在神的恩典中更新;佛教則以靈魂為核心,視身體為暫時的器皿,生命不斷循環於業力的因果之中。基督徒因相信復活與永恆的國度,對現世生命懷抱積極盼望,在言行上重視愛、服務與身體的聖潔;相對地,信奉轉世者多以修心與解脫為終極目標,強調自我修行與因果報應的平衡。基督教呈現「歷史走向救贖」的線性觀,佛教則反映「生死循環」的宇宙觀。基督教、佛教兩者皆關注靈性的超越,但基督教復活信仰更凸顯人與神之間的關係、恩典與新創造的意義,使生命不止於輪迴,而朝向被更新的永恆完成。



[1] Goodman, M.2019)。《猶太教四千年:從聖經起源、耶穌時代聖殿崇拜到現代分佈全球的猶太信仰》(羅亞琪譯)。台北市:城邦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麥浩斯出版。(原著出版於2018年)(p. 270),原著作還包括投胎轉世,但是法利賽人非法利賽人的教義,在此修改更正。

[2] Wright, N. T. (2003). The resurrection of the Son of God (pp. 587–592). Fortress Press.

[3] Horton, M. (2011). The Christian faith: A systematic theology for pilgrims on the way (pp. 732–735). Zondervan.

[4] Bradshaw, P. F. (2002). The Apostolic Tradition: A commentary (pp. 112–115). Liturgical Press.

[5] Goodman, M.2019)。《猶太教四千年:從聖經起源、耶穌時代聖殿崇拜到現代分佈全球的猶太信仰》(羅亞琪譯)。台北市:城邦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麥浩斯出版。(原著出版於2018年)(p. 397

[6] Maimonides, M. (1956). Commentary on the Mishnah, Sanhedrin 10 (M. Friedländer, Trans.). London: Routledge & Kegan Paul. (Original work published ca. 1170–1180), p. 289.

[7] Guo, S. (2005). Zhi bei you [知北遊]. In L. Kohn (Ed.), Classical Chinese philosophical texts (pp. 212–214). Hackett Publishing.

[8] 劉安等著;何寧輯注(校訂).1998)。《淮南子集釋》(卷三,〈天文訓〉,第231頁)。北京:中華書局。

[9] Kohn, L. (2004). Chinese philosophy: A historical introduction (pp. 91–94). Prentice Hall.

[10] Qu Yuan [屈原]. (1996). Chu ci (The Songs of the South) (D. Hawkes, Trans., pp. 210–211). Penguin Books.

[11] Radhakrishnan, S. (1953). The principal Upanishads. George Allen & Unwin. pp. 47–52.

[12] Jaeger, W. (1947). Paideia: The ideals of Greek culture (Vol. 1–3).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pp. 112–118.

[13] McEvilley, T. (2002). The shape of ancient thought: Comparative studies in Greek and Indian philosophies. Allworth Press. pp. 89–96.

[14] Eliade, M. (1958). Patterns in comparative religion (R. Sheed, Trans.). Sheed & Ward. pp. 233–240.

[15] Smart, N. (1998). World philosophies. Routledge. pp. 152–157.

[16] Plato. (2008). Phaedo (D. Gallop, Tran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riginal work ca. 4th century BCE). pp. 63–69

[17] Eliade, M. (1958). Patterns in Comparative Religion (R. Sheed, Trans.). Sheed & Ward. pp. 230–238

[18] Horton, M. (2011). The Christian faith: A systematic theology for pilgrims on the way (pp. 725–730).

[19] Kohn, L. (2004). Chinese philosophy: A historical introduction (pp. 78–83). Prentice Hall.

[20] Plato. (2008). Phaedo (D. Gallop, Tran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riginal work ca. 4th century BCE). pp. 63–69Guthrie, W. K. C. (1979). A History of Greek Philosophy: Volume IV, Plato: The Man and His Dialogues: Earlier Period.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p. 367–375.

[21] Radhakrishnan, S., & Moore, C. A. (Eds.). (1957). A Source Book in Indian Philosoph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pp. 25–30, 453–459 Eliade, M. (1958). Patterns in Comparative Religion (R. Sheed, Trans.). Sheed & Ward. pp. 230–238.

[22] Sarna, N. M. (1989). Genesis: The traditional Hebrew text with the new JPS translation commentary (pp. 6–8). Jewish Publication Society Von Rad, G. (1972). Genesis: A commentary (J. H. Marks, Trans., pp. 42–45). Westminster Press Heschel, A. J. (1962). Man is not alone: A philosophy of religion (pp. 88–91). Farrar, Straus and Giroux.

[23] Pawson, D. (2018). Explaining End Times. Anchor Recordings Ltd. 12–15頁;Pawson, D.(2010)。當耶穌再來(吳美貞譯)。台北市:財團法人基督教以琳書房。(原著出版於1995年),頁109–111。

[24] China Daily. (2024, June 27). Chinese traditional concept of time. China Daily. https://column.chinadaily.com.cn/a/202406/27/WS667d14cea3107cd55d268d4b.html

[25] Plato. (2008). Phaedo (D. Gallop, Tran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riginal work ca. 4th century BCE). pp. 63–69Guthrie, W. K. C. (1979). A History of Greek Philosophy: Volume IV, Plato: The Man and His Dialogues: Earlier Period.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p. 367–375.

[26] 熊琬. (2015). 從身、心、靈的奧秘探討禪修的理論與方法——從竹筒功、太極、氣功、瑜伽探討之. 華嚴學報, 9, 45–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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