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話中土星神的故事

 

一、七大(視)行星在不同神話系統裡的守護神名稱:

以下分成三組介紹六個古文明中七大(視)行星的守護神名字(表一)

1.      在蘇美爾和(/)阿卡德人的神話中，太陽神的名字是 烏圖 (Utu) /沙馬什（Shamash）﹔月神的名字叫南娜 (Nanna)/ 辛（Sin），火星之神是 涅爾迦爾 （Nergal) /涅爾加爾 （Nergal）﹔水星神—恩基（Enki) / 尼布（Nebo）或 納布 （Nabu)﹔木星之神是風神―恩利爾 （Enlil)/ 瑪爾杜克 （Marduk）﹔金星之神是愛、性和戰争女神―伊南娜 (Inanna)/ 伊南娜(Inanna)/亞述人的伊什塔爾 （Ishtar）﹔土星神是農神也是戰神的—寧吉爾蘇(Ningirsu)/尼努爾塔（Ninurta) (圖一)。

 

圖一: 尼努爾塔鬥安祖(亞述時期的滾筒印章局部)

2.      埃及和(/)迦南的神話故事中，七大(視)行星成了: 日神―拉 (Ra)/ 沙帕什（Shapash）、月亮—伊亞赫 (Iah) 或孔蘇 (Khonsu)/ 亞斯他錄（Astaroth)、火星— 安胡爾（Anhur），紅色的荷魯斯(Horus) /涅爾迦爾 (Nergal)、水星—賽特 (Set）或賽格布 (Segebu) 或托特 (Thoth) / 尼波 （Nebo)、木星的神為風神―舒 (Shu) ，界定兩地的荷魯絲―巴力哈達德(Baal Hadad)、金星—伊西絲 (Isis) 或哈索爾 (Hathor)、薩普杜（Sopdu）/阿娜特（Anath)；撒赫爾（Shahar ，啟明星）、撒冷（Shalim，長庚星）、土星—荷魯斯(Horus) /厄勒（El) (圖二)。巴力(Baal)原是來自腓尼基的暴風神。他的名字意為霸主，到了公元前1570年開始的新王國後期只在埃及境内受到崇拜。蘇美爾的暴風神―伊什庫爾(Ishkur)―阿卡德的阿達德（Adad），在迦南被稱為巴力哈達德（Baal Hadad）。 《以賽亞書》46章1節中提到水星是「尼波」 (Nebo)。《阿摩司書》5章26節提到了摩洛 (Moloch) 和迦溫 (Chiun)、《使徒行傳》7章43節中提到的理番 (Rephan) 指的就是土星。

圖二:  土星神(埃及Dendara神廟天花板上畫像取自oxfordre.com網站)

3.      在希臘和(/)羅馬的神話故事中，七大(視)行星成了: 日神―赫利俄斯 (Helios)/ 索爾(Sol)、月亮—伊亞赫 (Iah) 或孔蘇 (Khonsu) / 露娜 (Luna)、火星—阿瑞斯（Ares）/馬爾斯（Mars）、水星—赫爾墨斯（Hermes）/ 墨丘利（Mercury）、木星是雷神的宙斯 (Zeus) / 朱比特 (Jupiter)、金星是愛神―阿芙羅狄蒂 (Aphrodite) / 維納斯(Venus)、土星是農神—克洛諾斯（Cronos）/ 撒頓（Saturn）(圖三)。古埃及的智慧之神―天空的公牛托特（Thoth），本來也是月神，他的形象為鹮首人身，作為文字的創造者。埃及被希臘人征服後，托特從月神變成了水星之神。金星神可能是在約公元前3150年開始的早王朝时期 (Early Dynastic Period) 經由貿易傳入埃及境内。

圖三: 土星神克洛諾斯吞噬自己的孩子

表一: 不同文明的七大(視)行星的守護神名字

名字	蘇美爾	阿卡德	埃及	迦南	希臘	羅馬
太陽	Utu	Shamash	Ra	Shapash	Helios	Sol
月亮	Nanna	Sin	Iah/Khonsu	Astaroth	Selene	Luna
火星	Nergal	Nergal	Anhur/Seth	Nergal	Ares	Mars
水星	Enki	Nabu	Thoth	Nebo	Hermes	Mercurius
木星	Enlil(Ishkur)	Marduk(Adad)	Shu	Baal Hadad	Zeus	Jupiter
金星	Inanna	Ishtar	Hathor/Isisb	Anath	Aphrodite	Venus
土星	Ninurta	Ninurta	Horus	El	Cronos	Saturn

二、土星的故事

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中，土星（Ninurta）和他的兄弟火星（Nergal）都是戰神。土星也被描述成太陽（Helius）的飾物。

1.    巴比倫記載的土星故事

《安祖史詩》（The Epic of Anzu）記載巴比倫神話，提阿瑪特（Tiamat）將天命石板（tablets of destinies)傳給了金固（Kingu），馬杜克（Marduk）―是天神恩利爾 (Enlil) 和地神恩基 (Enki) 之子―戰勝金固之後，奪走了天運石板。傳說安祖(Anzu，阿卡德語/依姆杜古德(Imdugud，蘇美爾語)趁恩利爾 (Enlil，風神) 早晨洗臉的時候將天運石板(天機表)取走。天神—安努（Anu)召喚眾神——雷神―阿達德(Adad，阿卡德語) /馬爾杜克（Marduk)、金星女神——月神的女兒——伊什塔(Ishtar，阿卡德語) /伊南娜（Inanna，蘇美爾語）和 伊什塔 的兒子夏拉 (Shara) ——奪回天命石板，但都遭到拒絕，最後由水星神—埃阿（Ea，阿卡德語）/恩基（Enki，蘇美爾語）找來女風神—寧利勒（Ninlil)，她說服她的兒子——尼努爾塔 (Ninurta，土星神) 前往追擊安祖。可是天運石板擁有讓時光倒流的能力，尼努爾塔 向安祖 射箭，天命石板發揮異能，讓箭在半空中散開，箭頭變回到當初採集的藤叢中，箭羽回到被獵的鳥身上，弓回到樹木上，弓弦回到羊身上。水星神/智慧之神—埃阿（Ea，阿卡德語) /恩基（Enki，蘇美爾語)請阿達德告訴 尼努爾塔說：『不要退縮，攻上去！用強風ㄧ起吹向牠的翅膀。用箭射斷牠的翅膀。抓住茲鳥，把牠的喉嚨割斷。』雖然尼努爾塔 初戰不利，但是他沒有放棄，在風神的強風幫助之下，尼努爾塔 把安祖 的翅膀撕扯下來，使牠掉落在地上。見安祖 還沒有斷氣，尼努爾塔 撕開牠的喉嚨，將天運石板帶回去給恩利爾。

亞述國王亞述納西拔二世（Ashurnasirpal II，公元前883～前859年）執政期間，將亞述帝國的首都從阿舒爾（Ashur）遷到了卡拉（Kalgan），因為他將這座城獻給尼努爾塔，所以這座城又叫作尼姆魯德（Nimrud）。在尼努爾塔神廟中他命人雕刻了一組浮雕，內容就取材自尼努爾塔與安祖鳥的戰鬥。當然也有文稱是馬爾杜克擊敗安祖鳥。[1]　（圖四）

圖四：　尼努爾塔(土星神)和安祖的征戰(現藏於大英博物館）

2.    迦南神話中的土星故事

所謂迦南為富饒的新月地帶的敘利亞和巴勒斯坦部分。分布在這一地區者主要有烏加里特人(Ugaritans)、古猶太人、腓尼基人、以及若干親源相結的小民族。烏加里特是於公元前3000年代末古迦南人在敘利亞沿海建立的城邦國家，公元前14世紀為赫梯所滅。古烏加里特神話亦即迦南神話，屬於西支閃米特人神話，公元1929年以來，敘利亞北部的烏加里特地區相繼有大批泥版文書出土，其中包括烏加里特神名錄、神話等，形成於公元前14-前12世紀。[2]

在迦南（腓尼基）神話中，至上的天神伊勒（El，土星神）有三個兒子，分別是雷雨神―巴力哈達（Baal Hadad）、海神―雅姆（Yamm）和冥神 ─魔特（Mot）。雅姆 更得伊勒 的寵愛， 伊勒 允許他建造一座自己的的宮殿。後來 巴力 謀反雅姆，並尋求 伊勒 和眾神的支持。雅姆 派使者去捉拿巴力（木星神）。巴力 被押到雅姆 的王座前。 此時，巴力 用—妹妹阿娜特（Anath，金星神)命工匠神 科塔爾（Kothar)打造的—雷錘擊倒了雅姆。巴力 肢解了雅姆，巴力登上了王位。 在阿娜特 向 依勒 威脅，巴力 向 伊勒 的妻子 亞舍拉（Asherath) 賄絡，在妻子的要求下，伊勒 同意讓 巴力 建造自己的宮殿。死神 魔特 從宮殿的窗戶侵入，將 巴力 吞噬。 阿娜特 在太陽女神 沙帕什（Shapash）的幫助下來到冥府，殺死 魔特，找回 巴力 的屍體，安葬在 扎豐（Zaphon) 山之巔。⋯隨著雨之將至，巴力 復活了。但是七年後，魔特 又重回地上，繼續和 巴力 戰鬥，魔特 被打敗了。巴力和 魔特 之間的戰爭反覆不止，若 巴力 勝利，就會有七個豐年；若 魔特 勝利，就會有七個荒年。[3] (圖五）

 

圖五： 土星神巴力（左）和金星神阿娜特（右）

3.    希臘神話中的土星故事

希臘神話中第一代神主─烏拉諾斯(Uranus)，他和自己的母親─大地女神 該亞 (Gaea) 結合，生下了十二位巨神稱為 泰坦 神 (Titans) ，第二次結合生下了 獨眼巨人族(Cycops)和 百臂巨人(Hectonchires) ，烏拉諾斯為了避免將來王位被篡奪，每生一個孩子就將他丟入塔爾塔羅斯(Tartarus) ，泰坦神中最年輕的克洛諾斯(Cronos)挺身而出，在一個黃昏時用鐮刀將父親閹割，並將這生殖器拋入海裡，海水產生白色的泡沫，誕生了愛與美女神 阿芙蘿黛蒂 (Aphrodite) ，生殖器上的血濺落在地上，造成大地女神再次受孕生下了 蛇族巨人族(Gigantes)、復仇三女神 厄里尼厄斯  (Erinyes) 和梣木三女神 墨利亞 (Meliae)。接著發生了天神之戰，天空的統治權由天神 烏拉諾斯 轉移至 克洛諾斯 的手中，泰坦 族取代了第一代神族成為世界的統治者，他和自己的妹妹瑞亞(Rhea)結合生下了六個孩子，他聽到一則預言說自己的後代將比自己更強大時，居然喪心病狂地將自己妻子生下的五個孩子一一吞噬! 瑞亞 將第六個孩子 宙斯 藏在 克里特 一個山洞裡。宙斯 (Zeus) 長大後拿催吐藥給克洛諾斯 吃下，使其吐出曾經吃下的五個孩子，宙斯聯合他的哥哥和姊姊，又將獨眼巨人族(Cycops)和擺臂巨人(Hectonchires)從 塔爾塔洛斯 救出，以 宙斯 為首的 奧林帕斯 (Olympus) 陣營聯合起來對抗當權的 泰坦 神族。在地母 蓋亞 的慫恿下蛇族巨人族發動了對奧林帕斯神族的戰爭。」[4]　（圖六）

圖六: 泰坦神族戰爭

4.    中國的土星神故事

中國有黃帝戰蚩尤的故事，有一種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的原因，神國的內部忽然起鬨一部分以蚩尤為首起來推翻黃帝的統治(圖七)。^[5] 這場戰爭決勝的關鍵不同文獻的記載看法不一:

(1)   有說因為黃帝的女兒魃造成旱災者

《山海經》〈大荒北經〉: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載天。有人珥兩黃蛇，把兩黃蛇，名曰夸父。后土生信，信生夸父。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於禺谷。捋飲河而不足也，將走大澤，未至，死于此。應龍已殺蚩尤，又殺夸父，乃去南方處之，故南方多雨。……有係昆之山者，有共工之臺，射者不敢北嚮。有人衣青衣，名曰黃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黃帝，黃帝乃令應龍攻之冀州之野。應龍畜水，蚩尤請風伯、雨師，縱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魃不得復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後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為田祖。魃時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決通溝瀆。」(圖七），蚩尤「作兵」，是「兵神」，古代以「金」（金屬）制兵器，因此他也是「金星神」，在中國五行（木、火、土、金、水）理論中的「金」又相當於希臘五元素（風、火、以太、地、水）中的「地」，「金」和「地」可以替換，所以「蚩尤」也可能是希臘神話中的「地神」，因此，黃帝與蚩尤的戰爭應該詳細明辨是土星神（黃帝）和金星神或地神（蚩尤）的戰爭。

圖七： 《山海經》〈大荒北經〉記載的蚩尤作兵伐黃帝的故事

(2)   有說因為應龍殺死蚩尤者

《山海經》〈大荒東經〉: 「大荒東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應龍處南極，殺蚩尤與夸父，不得復上。故下數旱，旱而為應龍之狀，乃得大雨。」（圖八）

(3)   有說是因為使用了風后所做的指南車者

《志林》：「黃帝與蚩尤戰于涿鹿之野，蚩尤作大霧，彌三日，軍人皆惑。黃帝乃令風后法斗機，作指南車以別四方，遂擒蚩尤。」(《太平御覽》卷十五引)

(4)   有說黃帝叫士兵們以牛羊角做軍號從中吹出低沉的龍吟聲音來

《通典》〈樂典〉: 「蚩尤氏帥魑魅與黃帝戰於涿鹿，帝乃命吹角為龍吟以禦之。」

 

圖八: 黃帝戰蚩尤 (漢畫像石)

在中國古籍的記載中，可以很容易地發現蚩尤和西方神蓐收相混同，以下列出備考:

《世本》:「蚩尤以金作兵。兵有五，一弓、二殳、三矛、四戈、五戟。」(先秦史官所撰，《康熙字典》引)﹔「蚩尤以金作兵器也。」（《廣韻》引）﹔「蚩尤作五兵：戈、矛、戟、酋矛、夛矛，黃帝誅之涿鹿之野。」（《路史》〈後紀四〉羅蘋注引）﹔《管子》〈地數〉篇:「而葛盧之山發而出水，金從之，送尤受而制之，以為劍、鎧、矛、戟……雍狐之山發而出水，金從之，蚩尤受而制之，以為雍狐之戟、芮戈」[6] 

《龍魚河圖》：「黃帝時，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並獸身人語，銅頭䥫額，食沙石子，造立兵杖，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誅殺無道，不仁慈，萬民欲令黃帝行天下事，黃帝仁義，不能禁蚩尤，黃帝仰天而嘆，天遣玄女下，授黃帝兵信神符，制伏蚩尤，帝因使之主兵，以制八方，蚩尤沒後，天下復擾亂，黃帝遂畫蚩尤形像，以威天下，天下咸謂蚩尤不死，八方萬邦，皆為弭伏。」（《藝文類聚》引，圖九），「蚩尤不死」可謂為古文明神話中「金星神復活」的一種說法。

圖九：《龍魚河圖緯書》（《藝文類聚》引）記載的黃帝與蚩尤之戰

這五方分別可以和五星相互對應(表二):

《史記》〈天官書〉：「察日、月之行以揆歲星順逆。曰東方木，主春，日甲、乙。⋯察剛氣以處熒惑。曰南方火，主夏，日丙、丁。⋯ 歷、斗之會以定填星之位。曰中央土，主季夏，日戊、己，黃帝，主德，女主象也。⋯察日行以處位太白。曰西方，秋，（司兵月行及天矢）日庚、辛，主殺。⋯ 察日、辰之會，以治辰星之位。曰北方水，太陰之精，主冬，日壬、癸。」[7]

 

表二: 中國五方、五星等的對應

五方	五日	季節	五行	五常	五事	五星
東	甲乙	春	木	仁	貌	歲星(木星)
南	丙丁	夏	火	禮	視	熒惑(火星)
中央	戊己	季夏	土	信	思心	填星(土星)
西	庚辛	秋	金	義	言	太白(金星)
北	壬癸	冬	水	知	聽	辰星(水星)

 

三、土星信仰對於巴勒斯坦人宗教信仰的影響

1. 希伯來人《舊約聖經》對迦南人「經火」的記載．．．《聖經》有幾處經文記載以孩童為犧牲奉獻給神明的做法，有些是為了農產豐饒(《彌迦書》6章6-7節) ，有的是為了作戰勝利的原因(《士師記》11章30-40節﹔《列王紀下》3章27節)。聖經律法從不容許以此作為祭物獻給耶和華 (申命記18章10節) 。

「那時，他們造了一個牛犢，又拿祭物獻給那像，為自己手所做的工作歡躍。但是上帝轉臉不顧，任憑他們祭拜天上的日月星辰，正如先知書上所寫的：『以色列家啊，你們四十年間在曠野，何曾將犧牲和祭物獻給我？你們抬著摩洛(Molech)的帳幕和理番(Rompha)─你們神明的星，就是你們所造為要敬拜的像。因此，我要把你們遷到巴比倫外去。』」(《使徒行傳》7章41-43節)

 

「亞哈斯(Ahaz)登基的時候年二十歲，在耶路撒冷作王十六年(公元前731-前729年)。他…卻行以色列諸王的道，又鑄造諸巴力(Baal)的像，照著耶和華從以色列人面前趕出的外邦人所行可憎的事，在欣嫩子谷燒香，用火焚燒他的兒女，又在丘壇上、山岡上、各青翠樹下獻祭燒香。」(《歷代志下》28章1-4節)

 

「瑪拿西(Manasseh)登基的時候年十二歲，在耶路撒冷作王五十五年(公元前687-前642年)。他行耶和華眼中看為惡的事，效法耶和華在以色列人面前趕出的列國那些可憎的事。他重新建築他父親希西家所拆毀的丘壇，為諸巴力(Baal)築壇，造亞舍拉(Asherim)，又敬拜天上的萬象，事奉它們。他在耶和華殿中築壇…他在耶和華殿的兩個院子為天上的萬象築壇，並在欣嫩子(Ben-Hinnom)谷使他的兒子經火，又觀星象，行法術，行邪術，求問招魂的和行巫術的，多行耶和華眼中看為惡的事，惹他發怒。他在上帝殿內立雕刻的偶像；…瑪拿西引誘猶大 和 耶路撒冷 的居民行惡，比耶和華在以色列人面前所滅的列國更嚴重。」(《歷代志下》33章6-9節)

 

2. 古希臘人和古羅馬人對迦太基人將嬰幼兒獻祭進行人殉的記載．．．

史學家 克來塔卡斯（Cleitarchus）、普魯塔克（Plutarch）、特士良（Tertullian）、保盧斯·奧羅修斯（Orosius）、西西里的狄奧多羅斯（Diodorus Siculus）和斐洛‧尤迪厄斯（Philo Judeaus）的著作都有提及迦太基人的人殉習俗。狄奧多羅斯《希臘史綱》中記載，迦太基人向克洛諾斯（Cronus），即迦太基人主神巴力（Ba’al Ammūn）的銅像獻祭。克洛諾斯的銅像雙手手掌朝天，並輕微傾斜，迦太基人會將活嬰放在銅像的手上，並會滾下銅像下方的一個火坑被燒死。普魯塔克則記載嬰兒會先被殺害，然後才放於火中燃燒。芬克和韋諾爾斯在《猶太百科全書》裡說，「以兒童為祭乃是腓尼基人從事巴力崇拜的一項顯著特色。」　對古典時期的羅馬和希臘人而言，「經火」的做法相當野蠻。

 

3.      北非洲的迦太基以及撒丁尼亞(Sardinia)的腓尼基遺址，都挖掘到以孩童為祭的考古證據。亞述時代(公元前8-前7世紀)的敘利亞和美索不達米亞的也有這種習俗。有一個公元前8世紀的腓尼基碑文記述基利家人與敵軍交鋒前向摩洛獻祭[8]。公元1921年，考古學家們在迦太基附近發現了一處托非特（Tophet）的遺址─今日北非突尼西亞(Turnisia) 的首都突尼斯市(Tunis) 有多達二萬個骨灰龕。公元1970年代考古隊發表的報告指出該處很可能進行過大規模的人殉。托非特也埋葬了被犧牲作祭品的動物。公元2013年發表的論文則分析目前所有的文獻和考古證據，託非特中發現的嬰兒骨骸，藉由測定牙齒大小推測死亡的幼兒年紀比例，兩個月以下者佔約55%，2～3個月以下者佔約22%左右，3~4個月以下者佔約14%，4～5個月以下者占約11%，5～6個月以下者佔約5%，1個月以下者佔約1%。在托菲特發現的人骨骸年紀的異常分佈反應出對於3個月以下嬰兒的特定年紀的選擇性，為迦太基人確實曾經將嬰幼兒當做犧牲進行祭祀的可能性提供證據。(圖十) [9]

圖十: 藉由測量迦太基托非特嬰兒骨骸的牙齒大小預測的死亡年紀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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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劉星著: 《驚奇與怪異：域外世界怪物志》(九州出版社2018年10月出版) (https://reader.readmoo.com/book/preview/210119149000101/OEBPS/SN0008-1.xhtml ); 矢島文夫 著作，陳義 翻譯: 《美索不達米亞神話故事》(台北市: 星光出版社，2001年3月出版)，第153-159頁。

[2] 魏慶征: 《古代兩河流域與西亞神話》(山西省: 北岳文藝出版社，1999年4月出版) ，第30-31頁。

[3] 魏慶征: 《古代兩河流域與西亞神話》(山西省: 北岳文藝出版社，1999年4月出版) ，第532-533頁。[美國] Robert R. Cargill著作，吳煒聲翻譯: 《創造聖經的城市: 尋訪舊城古卷與文明遺產的宗教考古之旅 (原著名稱: The Cities That built the Bible)》(新北市: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16年9月出版) ，第72-74頁。

[4] 稻草人語: 《眾神的星空》(台北市: 信實文化行銷有限公司，2016年2月出版) ，第137-148頁。

[5] 蔡正人(發行人): 《古神話選擇》(台北: 長安出版社，1984年6月出版) ，第141頁。

[6] 《遁甲開山圖》：「蚩尤者，炎帝之後，與少昊治西方之金。」(西漢時代的緯書，清代人黄奭《黃氏逸書考》輯)﹔《越絕書》〈計倪內經〉：「炎帝有天下，以傳黃帝。黃帝於是上事天，下治地。故少昊治西方，蚩尤佐之，使主金。玄冥治北方，白辨佐之，使主水。太皞治東方，袁何佐之，使主木。祝融治南方，僕程佐之，使主火。后土治中央，后稷佐之，使主土。並有五方，以為綱紀。」(東漢袁康撰寫)

[7] 另見《漢書》〈律曆志上〉：「故三辰之合於三統也，日合於天統，月合於地統，斗合於人統。五星之合於五行，水合於辰星，火合於熒惑，金合於太白，木合於歲星，土合於填星。」﹔《漢書》〈天文志〉：「歲星曰東方、春、木，於人五常：仁也，五事：貌也。⋯ 熒惑曰南方、夏、火，（於人五常：）禮也，（五事：）視也。⋯ 太白曰：西方、秋、金，（於人五常：）義也，（五事：）言也。⋯ 辰星曰：北方、冬、水，（於人五常：）知也，（五事：）聽也。⋯ 填星曰：中央、季夏、土，（於人五常：）信也，（五事：）思心也。」

[8] [美] Walton, J. H.、 Mathews, V. H. 和 Chavalas, M. W. 著作，李永明、徐成德、黃楓皓翻譯: 《舊約聖經背景註釋》(北京: 中央編譯出版社，2013年1月出版 ) ，第154頁、第524-525頁。

[9] Xella, P., Quinn, J., Melchiorri, V. and Dommelen, P. 2013. Cemetery or sacrifice? Infant burials at the Carthage Tophet:  Phoenician bones of contention. Antiquity 87 ( 338): 1199–1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