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希伯來聖經》對於人類起源的記載以及後來的詮釋
1. 《希伯來聖經》的記載
根據《希伯來聖經》的《創世紀》〉記載了上帝造人的情形，上帝用地上的塵土(adamah)造人，將生氣吹在祂的鼻孔裡，祂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名叫亞當(adam)，他沒有配偶，於是上帝使他沉睡，從他身上取出一根肋骨，造成一個女人，領她到由亞當取名叫「夏娃」(希伯來文Howwah，英文翻譯為Eve)。從此地上就有了人類，上帝讓他們管理海中的魚、空中的鳥和地上爬的動物。
《創世紀》1章26-27節：「上帝說：『我們要照著我們的形象，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使他們管理海裡的魚、空中的鳥、地上的牲畜和全地，以及地上爬的一切爬行動物』上帝就照著祂的形象(celem)創造人(adam)，照著上帝的形象創造他們；他創了他們，有男有女。」，「這就是天地創造的來歷。在耶和華上帝造地和天的時候，
地上還沒有田野的草木，田間的菜蔬還沒有長出來，因為耶和華上帝還沒有降雨在地上，也沒有人耕種土地。但是，有霧氣從地上騰，滋潤整個土地的表面。耶和華上帝用地上的塵土(adamah)造人(adam)，將生命之氣吹進他的鼻孔，這人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創世紀〉2章4-7節)；《創世紀》2章18-24節：「耶和華上帝說：『那人單獨一個不好，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幫助他。』耶和華上帝用泥土造了野地各樣的走獸和天空各樣的飛鳥，都帶到那人面前，看他叫甚麼。那人怎樣叫各樣的動物，那就是牠的名字。那人就給一切牲畜、天空的飛鳥和野地各樣的走獸都起了名。只是亞當沒有找到配偶幫助他。耶和華上帝使他沉睡，他就睡了；於是取下他的一根肋骨，又在原處把肉合起來。耶和華上帝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了一個女人，帶她到那人面前。那人說：『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稱她為女人(ishshah)，因為她是從男人身上取出來的。』因此，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結合，二人成為一體。」，「亞當給他妻子起名叫夏娃(希伯來文: Howwah)，因為她是眾生之母。」(《創世紀》3:20)；「上帝就賜福給他們，又對他們說：『要生養眾多，遍滿地面，治理這地，也要管理海裏的魚、空中的鳥，和地上各樣行動的活物。』」」(《創世紀》1:28)。(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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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一: 創世紀中的人類始祖亞當和夏娃 |
希伯來文adam，可以翻譯為「人」，若在前面加一個定冠詞ha ，就被翻譯為「亞當」或「那人」，希伯來文的adamah的意思是「紅土」，可見得希伯來人就認為「人」和「土」有關係。「女人」(希伯來文ishshah)是由「男人」(希伯來文
ish)取出來的，shah是希伯來文的陰性後綴。女性始祖的名字稱為 「夏娃」(希伯來文Howwah，英文翻譯為Eve)，這個名字的意思是「生命」。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人類的來源就是土壤。
有學者主張《創世紀》第一章1-第2章3節和〈創世紀〉第2章4節-3章24節是兩個創造記錄；而這兩個創造記錄之間有難以協調的不一致。對於《創世紀》第一和第二章的差異性，Charles Foster 在其所著的書中說：「視一個創世論者是相信〈創世紀〉的第一章，或是〈創世紀〉的第二章而異，他會認為人類或是應上帝之命而在各種動物以後才出現，而且成為各種動物的統治者﹔或是會認為人類在各種動植物創造出來以前，甚至在初次降雨以前，便被上帝用泥土的塵埃捏成，而動物的存在最初只是為了和他作伴而已。………〈創世紀〉第一章是廣大和秩序井然的看法，敘述經典性六日創世的故事。植被乃在第三日出現(〈創世紀〉1章11-12節)，水族和禽鳥在第五日出現(〈創世紀〉1章20-22節)，人類跟著陸上動物在第六日出現(〈創世紀〉1張24-27節)。〈創世紀〉第二章是比較地方性和以人為宇宙中心的敘事。它說人是第一種出現的東西，甚至比植物還出現得早，更不要說動物」[1]。
但是里程博士認為〈創世紀〉第1章和第2章的記載並沒有衝突、矛盾，他在書中寫道[2]:「底本說把《創世紀》第一章和第二章分別劃入P來源(寫於被擄或被擄後期)和J來源(寫於主前第九世紀)，認為這兩章關於創造的平行記載是彼此衝突的：第一章說人最後被造而第二章的創造次序則是人(二:7)、植物(二:9)、動物(二:19)和女人(二:21-25)。然而這種觀點是很膚淺的。其實，兩章的記載不是衝突的而是互補的。第一章是創造的梗概，第二章則是詳述人的受造和和人生活的環境伊甸園；第一章是編年式的，第二章是論題式的。第二章介紹了亞當與夏娃、伊甸園、分別善惡的樹、和神在恩典中與亞當所立的「工作之約」(convenant of works)，乃是為第三章的人的墮落作鋪墊。古代近東的碑文也展示類似的文學風格：首先簡扼地稱揚統治者的英勇行為，繼而詳細地記述特別的勝利。所以，《創世紀》第二章並不是創造過程的記錄，因為神不可能在創造人的居所之前就先造人；同時，一個真正的創造記錄也不可能遺漏記述太陽、月亮、星宿、地球和太陽被造的過程。」
茲將《創世紀》第一章1-第2章3節所敘述的上帝創造宇宙萬物及人的順序表列如下(表一)，人類是上帝最後的創造物。
表一: 《創世紀》第一章1節-第二章3節對於宇宙萬物被造順序的敘述
《創世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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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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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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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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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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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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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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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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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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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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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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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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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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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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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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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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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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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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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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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海、陸上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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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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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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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動物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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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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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塔木德》對於人類起源的解釋
依照《創世紀》1章26-27節的記載，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被造的，甚麼是「上帝的形象」?《創世紀》〈拉巴篇〉第14章對於此有進一步的闡述：「上帝創造的人類具有四種天使的品質，又具有四種低等動物的特點。跟動物一樣，人要吃、喝、生育、死亡。跟天使一樣，人能直立行走，會說話，思考(理解)和見識(從物體的側面和正面)。一位拉比說：『天使是按上帝的形象被創造出來的，他們不生育；塵世上的萬物雖能繁衍，但是不是依照上帝的形象被創造出來的。」上帝說：「我將依照我的形象和特點創造人類，從形體上看，人類和天使沒有什麼分別，但人類跟動物一樣能夠生育。』拉比同時還說：『上帝所陳述的理由是，假如我創造出來的人像動物，那麼他們終將死亡不會永久生存下去；假如我創造的人類和天使沒有區別，那麼他們將永遠生存下去。所以，我揉合了高級和低級兩種要素才創造了人類，假如他們犯罪，他們將死亡；假如他們死了，他們依然活著(活在來世中)』。」[3]。
可以這麼說，猶太拉比認為「上帝的形象」的特徵包括「直立行走」、「說話」、「思考」，這也是「人」與其他動物有所差別的地方，最後他又指出了人類的「死後復活」似乎是人所具有一種介於「天使」和「動物」生命的特質。
《大創世紀》18章2節對於《創世紀》2章18-23節所記載，上帝取出男人身上的肋骨創造女人的故事利用了一個對話做了一些評論：「一位皇帝對拉比加瑪列說：『你的上帝是賊，因為《聖經》上寫著：『耶和華使他沉睡，他就睡了。於是取下他的一條肋骨，造出了女人。』拉比的女兒對父親說：『你別管，讓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吧。』她於是對那位皇帝說：『給我派個官員來，調查一樁案子。』皇帝問：『出了什麼事?』她回答說：『夜裡屋裡闖進了賊，盜走了我一只銀罐子，卻留下一只金罐子。』皇帝聽後喊到：『但願這樣的賊天天光顧我。』她於是反駁說：『那麼，一個男人失去了一根肋骨，卻得到了一位侍奉他的女人，這不是一件極好的事嗎?』那麼，上帝為什麼偏偏用肋骨造女人呢?猶太人的解釋是這樣的：上帝斟酌了一下該用男人哪一部分創造女人。他說：『我不能用頭來造女人，以免她傲慢；不能用眼睛來造她，以免她過於好奇；不能用耳朵來造她，以免她偷聽；不能用嘴巴來造她，以免她滔滔不絕；不能用心臟來造她，以免她太嫉妒；不能用手來造她，以免她佔有慾過強；也不能用腳來造她，以免她四處閒逛；而應該用身體上隱藏的一部分造她，以便讓她謙恭』」[4]。
《拉比納坦對「神父們」一詞的闡釋》第31章將「人」的身體部位以大地的萬物來做了諸多的譬喻：「神聖的上帝創造了天和地，創造了天上和地下的萬物，上帝以他在宇宙中創造的一切創造了人：上帝在世上創造了森林，也在人身上創造了森林，即人的頭髮。上帝在世上創造了沟峽，也在人身上創造了沟峽，即人的耳朵。上帝在世上創造了風，也在人身上創造了風，即人的呼吸。世上有太陽，人也有太陽，即人的前額。世上有鹹水，人也有鹹水，即人的眼淚。世上有溪流，人也有溪流，即人的小便。世上有屏障，人也有屏障，即人的嘴唇。世上有高塔，人也有高塔，即人的脖子。世上有桅杆，人也有桅杆，即人的手臂。世上有桩釘，人也有桩釘，即人的手臂。世上有坑漥，人也有坑漥，即人的肚臍。世上有流水，人也有流水，即人的血液。世上有樹木，人也有樹木，即人的骨頭。世上有山丘，人也有山丘，即人的臀部。世上有杵臼，人也有杵臼，即人的關節。世上有快馬，人也有快馬，即人的雙腿。……世上有高山與谷地，人也有高山和谷地，站立起來，人就像一座高山，躺臥下去，人就像一片谷地。這樣，你們就該知道，上帝是用他在世間創造的一切來創造人的。」
3. 《新約聖經》對於人類起源的解釋
保羅在希臘雅典證道說：「他是創造宇宙和其中萬物的上帝；他既是天地的主，就不住在人手所造的殿宇裏，也不用人手去服侍，好像缺少甚麼似的；自己倒將生命、氣息、萬物賜給萬人。他從一人造出萬族，居住在全地面上，並且預先定準他們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為要使他們尋求上帝，或者可以揣摩而找到他，其實他離我們各人不遠。我們生活、行動、存在都在於他。就如你們的詩人也有人說：『我們也是他所生的。』既然我們是上帝所生的，就不應該以為上帝的神性像人用手藝和心思所雕刻的金、銀、石像一般。世人蒙昧無知的時候，上帝並不追究，如今卻吩咐各處的人都要悔改。因為他已經定了日子，要藉著他所設立的人按公義審判天下，並且使他從死人中復活，給萬人作可信的憑據。」(《使徒行傳》17章24-31節)。
保羅的書信裡也說以「男人是上帝的形象和榮耀」，「女人是男人的榮耀」來闡釋《創世紀》1章27潔以及2章17-24節:：「基督是男人的頭；男人是女人的頭；上帝是基督的頭。凡男人禱告或講道，若蒙著頭，就是羞辱自己的頭。凡女人禱告或講道，若不蒙著頭，就是羞辱自己的頭，因為這就如同剃了頭髮一樣。女人若不蒙著頭，就該剪了頭髮；女人若以剪髮剃髮為羞愧，就該蒙著頭。男人本不該蒙著頭，因為他是上帝的形像和榮耀；但女人是男人的榮耀。起初，男人不是由女人而出，女人卻是由男人而出。而且男人不是為女人造的，女人卻是為男人造的。因此，女人為天使的緣故應當在頭上有服權柄的記號。然而，照主的安排，女人不可沒有男人，男人也不可沒有女人。因為女人原是由男人而出，男人是藉著女人而生；但萬有都是出於上帝。」(《歌林多前書》11:3-12)
伊斯蘭教的經典《古蘭經》也記載上帝(真主)用泥土創造了人類的始祖阿丹（亞當），然後神將他的「精神吹入他的體內」，這與《創世紀》的記載類似。
「當時，你的主對眾天神(天使)說：『我必定在大地上設置一個代理人。』他們說：『我們贊你超絕，我們贊你清淨，你還要在大地上設置作惡和流血者嗎？』他說：『我知道你們所不知道的。』」(《古蘭經》2章30節)「我確已用黑色的成形的黏土創造了人。」(《古蘭經》15章26節)；「我確已用泥土的精華創造人，然後，我使他變成精液，在堅固的容器中的精液，然後，我把精液造成血塊，然後，我把血塊造成肉團，然後，我把肉團造成骨骼，然後，我使肌肉附著在骨骼上，然後我把他造成別的生物。願真主降福，他是最善於創造的。」（《古蘭經》23 章12-14節）；「真主創造你們，先用泥土，繼用精液，然後，使你們成為配偶。……」(《古蘭經》35章11節)；「當我把它塑成，而且把我的精神吹入他的塑像的時候，你們(眾天使)應當對他俯伏叩頭。」(《古蘭經》15章29節)；「當時，你的主曾對眾天神說：『我必定要用泥創造一個人，當我把他造出來，並將我的精神吹入他的體內的時候，你們當為他而倒身叩頭。』眾天神全體一同叩頭。惟易卜劣廝(Iblis，撒旦)自大，他原是不信道者。」(《古蘭經》38章71-74節)。
伊斯蘭教的經典《古蘭經》也說道上帝(真主)後來創造了亞當的配偶。但沒有說用亞當的「肋骨」。
「眾人啊！你們當敬畏你們的主，他從一個人(亞當)創造你們，他把那個人的配偶(夏娃)造成與他同類的，並且從他們倆創造許多男人和女人。……」（《古蘭經》4章1節）；「他從一個人(亞當)創造你們，他使那個人的配偶(夏娃)與他同類，以便他依戀她。……」(《古蘭經》7章189節)；「他的一種蹟象是：他從你們的同類中為你們創造配偶，以便你們依戀她們，並且使你們互相愛悅，互相憐恤。對於能思維的民眾，此中確有許多蹟象。(《古蘭經》30章21節)；「他曾創造配偶──男性的與女性的──是以射出的精液」(《古蘭經》53章45-46節)。
二、世界各國古文明神話故事對於人類起源的描述
1.
中國對於人類起源的詮釋
(1)
中國哲學家對人類起源的說法
成書於戰國時期的《道德經》記載了道家的創始人李聃(老子)的思想，當中第二十五章有段記載：「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馬王堆老子乙篇》做「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6]這裡「某法某」的語法，蘊藏著宇宙生成的順序：「自然→道→天→地→人」，多年來受到漠視或扭曲，「自然」的原意與《希伯來聖經》中的「自有永有者」(Yaweh，或譯：耶和華、雅威)相近，卻被解釋為「道」的本身，這裡說「道」也是「先天地而生」的敘述，「道法自然」說明了老子所指的「道」是受生的，是「自然」所生，「天地(之)母」說明了老子的「道」是創造天地萬物者。原本老子的「道」與基督教的LOGOS(道、上帝的話)概念非常的接近了! 更巧合的是，上帝用「土」造人，老子說「人法地」已經暗示了「人」和「土」之間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2) 中國神話對於人類起源的解釋
中國的神話說有關女媧造人的神話，較詳細的記載，見於東漢應劭著《風俗通義》：「俗說天地開辟，未有人民，女媧搏黃土作人。劇務，力不暇供，乃引繩於泥中，舉以為人。故富貴者，黃土人；貧賤者，引繩人也。」 (《太平御覽》卷78引)。女媧取來黃土，加入清水，攪摔成泥，隨後開始按照自己的樣子捏製出一個又一個的小泥人，只要把它們一放到地上，小泥人就活蹦料跳捏成許多男人和女人，將他們放在地上，泥人們就活蹦亂跳起來。當女媧造出了一些小泥人以後就感到十分疲倦了。於是，她找了一根繩子在泥漿裡一攪，使勁一捏，那上面沾著的泥漿便四下飛舞，一落到地上，就立即變為一個個小人，到處亂跑。隨後，女媧又將小人中的男男女女分別搭配成對，生兒育女，人類就這樣世世代代延續下來了。[7]
(3) 三皇五帝說蘊藏著人類起源說法的流變
西漢今文學家的董仲舒認為﹐宇宙由十種成分組成﹕天﹑地﹑陰﹑陽、五行(木﹑火﹑士﹑金﹑水)和人(見《春秋繁露˙天地陰陽》〈天地陰陽〉篇)。他所定的五行順序﹐一種是「比相生」的順序﹕「木→火→土→金→水」(〈五行之義〉)，另一種是「間相勝」的順序：「木→金→火→水→土」。他所提出三統論是擷取自「五行相勝說」，他認為商(湯)為白統(金德)，主天；周(文王)為赤統(火德)，主地；春秋(王魯)是黑統(水德)，主人。[8]，他又回述了「神農(九皇)－軒轅(黃帝)－顓頊－嚳－堯(唐)—舜(虞)－禹(夏/黑統/主人)－湯(商/白統/主天)－文王(周/赤統/主地)－王魯(春秋/黑統/主人)」的帝王順序，並且將三統與之進行配對，雖然他提出了變動的三皇五帝說(表二)，但卻是要讓世人效法《春秋》的說法，可見得若要他主張應以「神農」為地皇。
表二: 董仲舒依照三統說與五德終始說對於排列的帝王世系對應的結果
黑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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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統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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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德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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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統與五德的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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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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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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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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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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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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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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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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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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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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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與三統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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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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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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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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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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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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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人皇)；與三統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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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皇?；與三統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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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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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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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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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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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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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與五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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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人皇)?；與三統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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顓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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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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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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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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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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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與五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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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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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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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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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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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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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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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與五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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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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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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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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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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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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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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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與五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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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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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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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主地
|
土(黃)
|
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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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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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與五德合!
|
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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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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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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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
|
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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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
|
三王
|
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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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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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主天
|
金(白)
|
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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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
|
三王
|
三王；與三統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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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王)
|
赤/主地
|
火(赤)
|
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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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
|
三王；與三統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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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王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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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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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黑)
|
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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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與三統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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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說：「周人之王，尚推神農為九皇」，按他依照「三統說」的排列，「神農」應該是歸於「人皇」，可見得他是以「九皇」稱呼「人皇」，這點促發了我對於「九」的聯想。《鶡冠子》〈泰錄篇〉：「泰一之道，九皇之傅」，在〈泰鴻〉篇中也將「泰一」和「九皇」相對比[9]。《史記》〈孝武本紀〉也將「泰一」和「天一」和「地一」並列稱之為「三一」神[10]。可見得「泰一」(或稱「太一」)和「九皇」都是對於「人皇」神格化的稱呼。在西漢末期成書的《春秋緯》(《太平御覽》卷78、鄭玄、《逸書考》引)、三國時代成書的《始學篇》、《三五歷記》、東晉時代成書的《拾遺記》和道教的經典《洞神八帝妙精經》、南北朝時代成書的《抱朴子》〈枕中書〉、唐朝成書的《三皇本紀》、北宋時代成書的《太平御覽》和《太平廣記》都有「人皇」有九首的記載，而「共工」之臣(子)相柳(句龍)也有「九首」的記載，《山海經》〈海外北經〉便記載了「共工」的臣叫「相柳氏」，有九首人面蛇身的形象(圖二)，後來被「禹」殺死。《山海經》〈大荒北經〉記載的名字為「相繇」，是指同一位。《春秋左傳》〈昭公二十九年〉記載的共工之子「句龍」，即為「后土」，《山海經》〈海內經〉也說「共工生后土」，與共工之臣「相柳」/「相繇」應是同一位，是「社神」，古代人稱土地之神為「后土」。此外，東漢時代成書的《風俗通義》和北宋時代成書的《通鑒外紀》都有「共工」是三皇之一的記載，這是「共工」成為「人皇」的一個理由和證據。《國語》〈魯語〉記載了「烈山氏」(《禮記》記載為「歷山氏」)的兒子「柱」(《禮記》記載為「農」)，是農業的發明者，被奉為「稷神」，可見得「烈山氏」就是「神農氏」，在古文學家的筆中，「神農氏」和「黃帝」之間多了一個「共工氏」[11]，今文學家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不承認，以「黃帝」代替了「共工氏」的人皇地位(表三)。
表三：中國傳世文獻記載的三皇指稱比較
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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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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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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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人/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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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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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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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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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舒推測春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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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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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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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測較古說法；董仲舒推測春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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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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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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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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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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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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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測較古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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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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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舒推測春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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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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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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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測較古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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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我個人推測的「共工」為「人皇」的較古說法，或者西漢今文學家董仲舒以「黃帝」或「神農」為「人皇」的說法，似乎都與「土地」有關係，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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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二: 共工之臣(子)相柳(后土)的形象 |
最遲於東漢時期便有伏羲和女媧為兄妹之說，如東漢應劭撰寫的《風俗通義》：「女媧，伏希（羲）之妹。」 ；西晉杜預撰寫的《春秋世譜》：「華胥生男子為伏羲，女子為女媧。」，唐朝李亢撰寫的《獨異志》的記載更暗示了伏羲和女媧成為夫妻的說法：「昔宇宙初開之時，有女媧兄妹二人，在崑崙山，而天下未有人民議以為夫妻，又自羞恥兄即與妹上崑崙山，咒曰：『天若遣我二人為夫妻，而煙悉合，若不，使煙散。』於是煙即合，其妹即來就兄，乃結草為扇，以障其面。今時取婦執扇，象其事也。」，這裡沒有說到「伏羲」，僅說「女媧兄妹二人」，當是避諱明言兄妹為夫妻的事情，然而唐朝盧仝撰寫的《與馬異結交詩》明白指出：「女媧本是伏羲婦。」。伏羲和女媧成了中國各民族所公認的始祖。
2. 蘇美爾神話中的人類起源
蘇美爾是古代近東之美索不達米亞（今天的伊拉克）最早的族群之一，其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四千年。在公元前三千年，蘇美爾人和阿卡德人之間形成了密切的文化共生，阿卡德和蘇美爾人的神話解釋了神如何創造世界和人類。
敘述人類的被造的作品被發現刻寫在兩塊複製的泥板上，一塊是「尼普爾泥版」(Nippur Tablet)，又稱為《埃里度創世紀》（Eridu Genesis），據信完成於公元前2300年；「當安(An)、恩利爾(
Enlil)、恩基( Enki)和寧哈爾薩格(
Ninhursagah) 創造『黑頭人』(black headed people，蘇美爾人自稱)們時，他們已使小動物們從地出現，從大地大量的出來，讓它成了瞪羚、野驢和沙漠中的四足動物。……讓我給他建議，讓我使他監督他們的勞動，讓我教導國家像牛一般跟隨!」[12]。這裡說道人類是由「安」 (An，天空之神)、「恩利爾」 ( Enlil，暴風雨之神)、「恩基」 ( Enki，智慧和水神)和「寧哈爾薩格」 ( Ninhursaga)，「寧哈爾薩格」即為恩基的妻子生殖女神寧瑪赫(Ninmah)。
在一個題為《牛與穀物》的導論中說到了神靈造人的目的：「在天地之山上之上，安(An，天空之神)帶來了安努納濟(Anunnaki，其追隨者)的誕生，由於阿什南(Aahnan，穀物女神)之名沒有誕生，還沒有被創造，因為烏忒圖(植物女神)還沒有被創造，因為烏特圖還沒有被創造，因為烏忒圖的聖域還未建立，沒有母綿羊，就沒有羊羔降生，沒有山羊，就沒有小羊降生，母綿羊部會生產其兩個羔羊，山羊不會生產其三個小羊，因為阿什南之名，智慧，與拉巴(Labar，家畜神)，恩努納濟，偉大的眾神，還不知曉，……三十天的穀物不存於，……四十天的穀物不存在，小穀物，大山的穀物，鮮活造物的穀物不存在，因為烏忒圖還未降生，因為(植物的)花冠還沒有升起，因為主……沒有降生，因為蘇穆甘，平原之神，還沒有出現，像人類最初創造之時，他們(安努納濟)不知道食用麵包，不知道穿衣蔽體，像羊一樣用他的嘴咀嚼食物，從溝渠中飲水。在那些日子，在眾神的創作室中，在他們的屋子杜爾庫格中，拉巴與阿什南被創造；拉巴與阿什南生產，杜爾庫格的安努納濟吃，但是不滿足；為了美食之故，在他們乾凈的羊圈中，人類被給予了呼吸。」[13] 這裡沒有特別指明是哪一個神－似乎是指天空之神「安」－創造了人類。
公元前18世紀的巴比倫的洪水史詩《艾特拉哈西斯》(Atrahasis)裡(圖三)也記載了造人的目的：「神靈的負擔很重，工作太艱苦，麻煩越來越多，安奴那基眾神讓小神負擔七倍地重擔，他們扛著很多籃子，不得不開挖運河，清理運河，不管白天黑夜地幹著，他們痛苦呻吟，彼此抱怨，抱怨挖不完的土地，終於其中一個神建議一起向神靈的顧問恩利勒(恩利爾)訴苦，諸神燒毀了鏟子等工具，包圍了恩利勒(恩利爾)的房子，以暴亂的激烈方式向恩利勒(恩利爾)發起攻擊」，安奴要打擊暴亂的肇事者，這時根據智慧和水之神「恩基」提議母神(寧馬赫)為了接替次等神祗挖掘灌溉渠道的任務工作，好讓鄉間可以居住，而創造了人類。[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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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三: Atrahasis泥板(圖片取自livius.org) |
另外一塊在羅浮宮(Louvre
museum)，從一個古董商那裏獲得，後來裂成四塊，大約在公元前2000年完成。有一篇《恩基漢寧馬赫》(Enki and Ninmah: Creation of Man as Slave for the Gods) 記載了一段水神「恩基」 (Enki)指導他的母親「納姆」(Nammu，初始瀛海)如何造人的內容：「我的母親，你計畫中的創造物將會存在，強加給他運載籃子的工作；你應該將abzu(深淵)頂端的黏土揉捏，生育女神將會把泥土掐掉，而妳將使形狀產生；寧馬赫(Ninmah，大母神)將擔任妳的助手，當妳分娩時讓(生育之神)站在旁邊；我的母親，在妳命定他(新生者)的命運之後，寧馬赫將強加給他攜帶籃子的工作，…(六行已殘破).」。之後的內容應該是闡明造人過程的，可惜已經碎裂。[15] 蘇美爾的神話裡，「納姆」(Nammu，原初瀛海女神)生出了「安」(An，天空之神，阿卡德人的安努Anu)和「基」(Ki，大地女神)，安和基結合，產生了「恩利爾」(Enlil，大氣之神，阿卡德的伊利爾Ellil)，他膨脹後分開了天父「安」和地母「基」，產生了月亮和月亮的兒子太陽，「恩利爾」在「恩基」(Enki，水神、智慧之神，阿卡德的伊亞Ea)的幫助下完成與地母神「基」結合(恩利爾獲得了大地的支配權)，在地球上產生了動植物的生命。另一方面，人類的產生看起來似乎結合了「納姆」(原初瀛海女神)、「寧馬赫」(Ninmah，生殖女神，水神恩基的妹妹)以及水神「恩基」的努力，這就是所涉及的特殊的結合。[16]
3. 巴比倫神話中的人類起源
巴比倫的創世紀詩篇《埃努瑪•埃立什》（Enuma Elish，阿卡德文）於公元1849年在伊拉克被發現，是由七塊泥板約有一千行的古巴比倫文組成。
大部份學者將寫作時期定為「舊巴比倫時期」(Old Babylonian period；約公元前2000-前1600年)[17]。饒宗頤將這篇文獻翻譯為中文，稱之為《近東開闢史詩》：「余將搏其血而構其骨兮(我將血液聚集而造成骨頭)，余將置此僕豎而名之日人(我將讓這些僕人稱為人)。余誓將造此野蠻人(Lulu-man)，俾其從容而服役于諸神(我誓言將創造這些野蠻人，讓他們成為眾神的工具)。(第六版5-8行)。馬獨克(Marduk)說：「當交出其渠魁，予將使彼負罪，汝等可安然無事。〔交出那煽動戰爭者，我將會嚴懲他，而你們可以安然無恙〕」(第六版25-26行)，眾神回答說：「是由金固(Kingu，「提阿瑪特」的第二任丈夫)倡首，而使徹墨(Tiamat，或譯：「提阿瑪特」，海水女神) 叛而參與大戰。〔金固是煽動戰爭的人，他使Tiamat反叛，發動戰爭〕」彼等乃拘繫之，執之關亞(Ea，淡水與海水之神)之前。加之以罪而敵其血焉(他們將他綑綁，逮捕他到Ea的前面，對他施加懲罰後將他的血管割斷)。以其餘瀝，塑造人類〔由金固的血液創造了人類〕。(閼亞)即使之服役〔他差派他們去服務眾神〕，遂遣去諸神(於是將眾神釋放使其自由)。」(第六版29-34行) 。[18]
英國女作家阿姆斯特朗(Karen Armstrong) 敘述了這一段巴比倫的創世史詩：「幾乎是在事後想到的情況下，馬杜克神才創造了人。他捉住“金固”（Kingu，查瑪特神痴呆的配偶，是她在打敗阿普蘇神後所創造的），並加以斬殺，然後以神的血和塵土混合塑造出第一個人。眾神觀看此景，既震驚又欣羡，然而在這個人類起源的神話解釋中，有某些幽默的地方，它認為人類起源絶不是創世的最高峰，而是從最愚蠢、最差勁的一個神祇衍生出來的。但這個故事另有一個重點。由於第一個人是從神祇身上的物質創造產生，因此不論程度是如何有限，他都分享到神聖的本質。人與神間沒有任何鴻溝。自然世界、人類與眾神本身都分享同樣的本質，而且是從同樣神聖的物質中衍生出來的。異教徒的視閾是全體的，眾神並未與人類分隔開而獨立存在於另一個本體的世界中；換言之，神性與人性基本上並無不同，因此不需要神的特別啟示，也不需要由天上傳付律法到塵世來。神與人面臨共同的困境，唯一的差別是，神的力量較大而且不朽。」[19]。
在一塊發現於尼普爾的泥板上，約寫成於古巴比倫時期(公元前19世紀~前17世紀)的後期，中央攔是蘇美爾語，右方攔是阿卡德語翻譯，左方攔寫著語意不清的楔形文字：「在完成了穩定的所謂天的這對孿生兒時，在母神生了諸女神，大地得以奠基，得以構築時，在天地的諸藍圖得以確定時，為使溝洫和水渠井然有序，在建起底格利斯河(Tigris)與幼發拉底河(Eupharates)的堤壩時，安(An，天神)、恩利爾(Enlil，大氣之神)、烏圖(Utu，太陽神)、恩奇(Enki，或譯：恩基，水與智慧之神)等，和大神，和阿努恩納奇(Anunnaki，神靈的統稱，或譯：「安努納濟」)的諸大神，在〔 〕聖殿就坐。他們自己相繼發問：『天地的諸藍圖已經確定，為使溝洫和水渠井然有序，底格利斯河與幼發拉底河的堤壩建成以後，我們(還要)搞些什麼?我們究竟要創造什麼?阿奴恩納奇(Anunnaki)偉大的諸神呦!我們究竟要搞些什麼，創造什麼呢? 』在座的大神，決定命運的阿努恩納奇諸神，其中兩名回答恩利爾說：『在“天地之紐”的烏茲牟阿(Uzu-mu-a)，我們斬殺兩名拉木迦神(木工神，阿達姆Adamu)，用他們的血來造人。要讓(從來)諸神承擔的(如今)成為他們(人)的工作。要讓疆界的水渠成為永久的土地分割。要讓鋤頭和筐，拿在他們手中。要讓諸神的家，修得與聖殿相稱。要讓旱田與旱田隔開。要讓疆界的水渠，保持永久不壞，要讓井然的溝洫，保持不壞。要讓四方的廣大神殿豐裕(?)〈得以充實〉。〔 〕要讓邊界的的基修得牢固。要讓倉廩富足(?)〔三行殘缺〕要讓阿努恩納奇諸神的旱田肥沃。要讓(蘇美爾的)國土更加富庶。要讓對諸神的祭祀虔誠。要將冷水灌注。在與聖堂相稱的諸神寬敞的住屋，您將安烏雷迦爾拉 (第一位男人?蘇美的稱魔鬼為Galla!)，安乃迦爾拉(最早的女人?)，(他們的)名字喚呼。要讓牛、羊、野獸、魚、鳥等，在國土上更加繁殖。如同接受了恩烏爾神(即「基」Ki，地母神？)與尼恩烏爾神(即「安」，An，天空之神？)純淨的口喻。稱職的阿魯魯女神，自己將把龐大的計畫豎立。要讓每一個賢人，每一個愚人，要像大麥一般從大地自然萌生。要像不變的(天上)星(一般)永遠地不分晝夜將對諸神的祭祀，虔誠地處理。她自己將把龐大的計劃豎起。』安、恩利爾、恩奇，還有尼恩麻夫等，大神們，在造人的地方，將尼達巴女神安置在那裏。」[20]。
4.
古埃及神話中的人類起源
古埃及的神話依照區域分成三個系統。
（1） 「哈里奧波里斯城」（Heliopolis；九柱神）為中心的古埃及神話
在古王國時期(公元前2686-前2181年)就已經發展出以「哈里奧波里斯城」（Heliopolis；九柱神）為中心的古埃及神話，這個系統認為「阿吞」 (Atum，太陽神)，從努恩(Num，混沌)中自我創生，他創造宇宙，「阿吞」生出「蘇」（Shu，風神）和「泰芙努特」（Tefnut，雨水女神）。風神和水神兄妹兩人生下「努特」（Nut，天空女神）和「蓋伯」（Geb，地神） 。「努特」和「蓋伯」姐弟則結合生了「奧西利斯」（Osiris，地獄之王）、「伊西斯」 (Isis，眾神之母)、「塞特」
(Seth，沙漠之神)、「妮芙蒂斯」 (Nephthys，喪禮女神)四名子女，「奧西利斯」和「伊西斯」是兄妹也是夫妻，「塞特」和「妮芙蒂斯」是兄妹也是夫妻，這四者即為世間一切的創造者。「阿吞」又稱為「拉」（Ra，或寫作Re/雷），是埃及各地對太陽神的通稱，埃及第五王朝(公元前2494-前2345年)國王自稱為「拉之子」風氣大盛，太陽神已成為埃及國王的保護神和國神，到了第六王朝(公元前2345-前2181年)，每一個國王都自稱為「拉之子。」[21]
（2） 「孟菲斯」（Memphis）為中心的古埃及神話
埃及古王國時期(公元前2686-前2181年)興起了「孟菲斯」（Memphis）的神話，這個神話認為：工匠之神「普塔」（Ptah）是在世界未被創造以前已經存在了（self-created），他藉由他的思想和言語來創造這個世界。有一派說是他創造八柱神，而八柱神創造太陽。現在存放在大英博物館有一份被衣索比亞國王夏巴卡於公元前700年發現「孟菲斯」的文書，刻在「普塔」神廟的石柱上：「普塔(Ptah，原譯：「普特哈」，以下用Ptah代替)大神，是他自己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因此產生了九柱之諸神，……只有我們的主，壯偉強大。坐在高高的御座上，唯有Ptah；我們的父神阿吞(Atum，引用書籍翻譯：阿唐姆)支持Ptah；我們的母神納烏奈(Naunet)更是擁護他。是誰生出了Ptah?他是Ptah他是自己來到世上的啊!創造各神與世人—我們偉大的Ptah。」；另一派說他創造了阿吞神（Atum）。「普塔(Ptah，原引翻譯為「普塔赫」)，偉大的至尊，他是『恩尼德』(Ennead，九柱神)的心與舌……他是眾神之父……心念一動，舌上一說，阿吞( Atun，原引翻譯為「阿屯」)就誕生了」[22]。
（3）「赫爾莫普利斯」（Hermopolis）城為中心的神話
來自上埃及南方的「赫爾莫普利斯」（Hermopolis）城的神話，其有關創世的過程也相當抽象，由「努恩」（Nun或Nu，渾沌之神）在世界渾沌不明時，出現四對神祉，分別屬於「黑暗」、「深邃」、「不可見」、「無邊」等四種性質，這八個神(Ogdoad)創造了世界。在「赫爾莫普利斯」的神話中，「宇宙之主」曾說：「我(宇宙之主)用我的汗做了各種神，用我的淚做了人類」。在古代埃及的象形文字中，人類被稱作瑞梅特(Remet)，與眼淚(Remut)非常相似。[23] 這個「宇宙之主」就是指埃及的太陽神「拉」。
5.
希臘神話中的人類起源
希臘神話產生於希臘的遠古時代，曾長期在口頭流傳,是古希臘人的集體創作，散見於荷馬史詩﹑赫西奧德的《神譜》及以後的文學、歷史等著作中，因而同一個神話人物的形象或故事情節，在不同的作家筆下往往會有出入甚至矛盾之處。
希臘神話中，人類是由「普羅米修斯」
(Prometheus，這名字的意思是「先知」) 和「雅典娜」(Athena)所創造的，「普羅米修斯」
是月神「伊阿佩托斯」 (Iapetus)和大洋河女神「克呂墨涅」(Clymene)所生下的兒子，而「伊阿佩托斯」為地母之神「蓋亞」 (Gaia)與天空之神「烏拉諾斯」 (Uranus)所生，「雅典娜」是由宙斯(Zeus)的前額生出來女神，掌管戰爭、藝術、科學和智慧[24]。「普羅米修斯」用土和水照著天神的模樣捏出人形並賦予生命。並且取出各種動物的善與惡，將他們封閉在人的胸膛裡。最後由智慧女神「雅典娜」)把神的氣息吹進了給這些僅擁有半個生命的泥人中，使他獲得了靈魂。普羅米修斯幫助人類觀察星辰、數學、書寫文字、教人類給牲畜套軛分擔工作、發明船和帆、調製藥劑祛病、預知未來等各種技藝。[25] 依照時間可以分成五個時代:「黃金時代」、「白銀時代」、「青銅時代」、「英雄時代」和「鐵器時代」。 「黃金時代」的人類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大地上(圖四)；「白銀時代」的人類開始不向神獻祭，並且必須依靠農業和勞力才能夠生存；「黃金時代」和「白銀時代」，神國正處於「克洛諾斯」(Cronus，農業之神)的統治，祂是「烏蘭諾斯」( Uranus，元初之神)和其母親「蓋亞」(Gaia，大地女神)生下的么子。「青銅時代」之後的神國由「宙斯」(Zeus，天神)統治，「宙斯」是「克洛諾斯」和他的妹妹兼妻子「瑞亞」(Rhea)生下的么兒，「青銅時代」的人類有許多惡行，被天神宙斯聽見了，祂決定用大洪水毀滅世界。當時在地上所有人類(男人)都死了，只有一對夫妻—「丟卡利翁」(Deucalion) 和他的妻子「皮拉」(Pyrrha)－存活下來，「丟卡利翁」是「普羅米修斯」的兒子，「皮拉」是「厄比默透斯」(Epimetheus，這名字的意思是「先行後思的人」) －「普羅米修斯」的兄弟—的女兒。他們在暴風雨期間坐著一艘船在水上航行九天九夜，後來水退了在奧特里斯山著陸。「丟卡利翁」
和妻子「皮拉」創造了「英雄時代」的人類，因著「泰美斯」(Themis)—「宙斯」的妻子－「烏蘭諾斯」和「蓋亞」的女兒—的神諭：「走出殿門，蒙上你們的頭，把你們祖母(大地之母)的骨頭往後拋去」，「丟卡利翁」往後丟的石頭就變成一個男人，「皮拉」拋出的石頭則化為女人。到了「鐵器時代」，人類完全的墮落。[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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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四: 黃金時代的人類(Jacopo Jucchi 於公元1575年的油畫作品) |
6.
婆羅門教和印度教中的人類起源
(1)
婆羅門教的原人傳說
根據考古學的證據，原住於中亞西亞高加索一帶屬於印歐語系的「雅利安人」 (Aryan) ，約公元前16世紀(1500 年左右)。侵入印度半島，他們先征服印度西北角的五河流域，他們在印度的活動和生活時期，史稱「早期吠陀時代」(公元前1500-前1000年) ，此時期的唯一史料是《梨俱吠陀》(Rig-Veda)，大約是在公元前2000-前1500年之間成書，大部分是由居住在東迦布爾五河地方的印度雅利安詩人所寫，是除了西臺語的文獻外，在印歐語系語言中最古老的書籍。史稱「吠陀時代」(公元前1800-前600年)。關於人類的起源，據婆羅門教的典籍《黎俱吠陀》第十卷《原人歌》(Purusa Sukta)的第12頌記載著宇宙的三界(天界、空界和地界)、日和月、萬物和人類的四種階級—婆羅門(Brahman)、王族(Rajanya)、吠舍(Vaisya)和首陀羅/Sudra)—都是由「原人」(Purusha)不同的部位所變造的。在神話傳說中原人是一個千頭、千眼、千足的巨人，當諸神把他作為犧牲加以分割的時候，由其身體不同的部位轉化成4個不同的階級，此4種階級即是:「婆羅門」 (Brahmana)，為祭司階級，原人的口所變造出來；「剎帝利」 (kṣatriya)，為武士階級，由原人的肩所生；「吠舍」 (Vikiya)，為農工商階級，由原人的雙腿所生；「首陀羅」 (Sudra)，為奴隸階級，由原人的雙足所變造的。[27]《黎俱吠陀》早期(公元前1500-前1000年)的印度原始社會，還沒有種性制度，到了「後期吠陀時代」(公元前1000-前600年年)時開始有世襲的四種階級，稱為「種姓制度」，此時期完成的經典有《耶柔吠陀》(Yajur-Veda)、《沙摩吠陀》(Sama-Veda)、《阿闥婆吠陀》(Atharva-Veda)。「梵天」的原形，是《梨俱吠陀》中的祈禱神「婆羅曼那斯帕蒂」(Brahmanspati)，由火神「阿耆尼」(Agni)和雷神「因陀羅」(Indra)結合而生，他頭長尖角，有七隻眼睛、七張口，渾身上下金光閃耀，一手持鐵斧，一手拿弓箭(七頭蛇傳說的起源?圖五)。在《吠陀》文獻中，(空界中的)「因陀羅」是(天界的)天神「達尤斯」(Dyaus)和(地界的)地母神「婆利蒂毗」(Prithivi)結合生的兒子，宇宙是由「因陀羅」與宇宙之蛇「弗粟多」(Vritra)大戰，從「弗粟多」的胃中流出了宇宙之水。當婆羅門教產生之後，他正式得名「梵天」，形象改變成擁有面向四方的四個頭，四隻手，分別拿著吠陀經、蓮花、匙子、唸珠或者神缽，坐在蓮座上或由七隻天鵝所拉的車上。《梵書》(Brahmana，或譯為「婆羅門書」)，成書於公元前10-前8世紀左右，是解釋《吠陀本集》的文獻，此時「婆羅摩」（Brahman，梵天）、「毗濕奴」（Visnu，亦稱財天Vāsudeva）和「濕婆」（Siva，又稱大自在天）—分別是宇宙的創造者、保護者和破壞者—合為一體，成為眾神中的主神，取代了多神崇拜。在《梵書》和較晚成書的《奧義書》(Upanisad)中都有許多讚頌「梵天」的篇章，其中有一段寫道：「…萬物從梵天而生，依梵天而存，毀滅時又歸於梵天…」。[28]
(2)
印度教的梵天傳說
在印度教時代的《摩奴法論》（Manu-Smrti），第一章記載了「梵天」(Brahman)創造宇宙萬物的傳說，梵天（Brahman）創造水，使自己的種子在水中變成「金卵」(Hiranyagarbha)，自己從這個金卵誕生，由金卵切成兩半造成天和地和天地間的空界，又造出宇宙間的萬物。這裡也道出了梵天創造天地萬物的過程：梵天→心→五大元素（空、風、火/光、水、地）→萬物。梵天又利用自己的身體分成兩半，一半變成男人，一半變成女人，結合生出了原人「維拉杰」(Viraj，或譯「毗羅止」)，這個原人又創造出人類的始祖「摩奴」(Manu)。[29] 自公元19世紀時期學者畢勒爾(Georg Bühler)所提出《摩奴法論》成書於公元前2世紀至公元2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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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五: 吳哥窟的七首蛇那迦(Naga，原是毗濕奴的坐騎)雕塑(感謝Annie Chen提供照片) |
7. 瑣羅亞斯德教對人類起源的解釋
波斯神話中這個宇宙的壽命有一萬兩千年，首先至高之神「阿胡拉‧瑪茲達」 (Ahura Mazdah，意即：「有智慧的君主」)又稱為「奧爾穆茲」(Ornuz)花了三千年創造世界，宇宙的第二個階段阿胡拉與惡神 「安格拉．曼紐」 (Angra Mainyu，詞意為「邪惡的教唆者」；即希臘人所謂的「阿赫里曼」，Arhiman，詞意為「居心險惡者」)互相爭鬥。世界的第三個時代，第一個人類「迦玉瑪特」(Gayomart)被創造，後來被惡神「安格拉」殺死，「迦玉瑪特」被埋在地下40年，直到「阿胡拉」讓屍體產生了變化，生出了最早的人類伴侶「瑪什耶」(Mashya)和「瑪什耶那」(Mashyana)。 惡神「安格拉」迷惑他們信仰崇拜安格拉。經過50年之後，「瑪什耶」和「瑪什耶那」生育了七對男女，這七對男女又繁衍出所有人類。[30]
三、比較《希伯來聖經》與其他宗教和神話對於人類起源的描述
我們將《希伯來聖經》、《古蘭經》以及蘇美爾、埃及、巴比倫、波斯、希臘、中國等上古神話高括「造物主」、「造人的初始材料」、是否有「精神的來源」、「第一個出現的男人和女人」等多項特徵進行初略的比較，並且儘可能地按照記載的文獻來源的完成的可信年代的古老程度順序進行編排(表四)。
表四：《希伯來聖經》、《古蘭經》以及上古神話等所記載的人類起源的比較
起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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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獻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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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書年代(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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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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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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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人的物質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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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人的精神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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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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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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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索不達米亞(蘇美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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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度創世紀》（Eridu
Gene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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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23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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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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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姆」(Nammu，原初瀛海女神)、「寧瑪赫」(Ninmah，生殖女神）、「恩基」(En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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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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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姆(Adamu，木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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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烏雷迦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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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乃迦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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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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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phis、Heliopolis和Hermopolis系統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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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218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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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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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塔(Ptah，工匠之神)；阿吞(Atum，太陽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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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吞的淚(Heliopolis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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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塔的思想和言語(Memphis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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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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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東開闢史詩》(Enuma
El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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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18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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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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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duk（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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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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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固(Kingu)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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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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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俱吠陀》（Rig Ve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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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15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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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羅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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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羅摩（Brahman；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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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usha的身體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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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斯坦(以色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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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五經(Torah)的《創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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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1400年
(前621年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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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教和基督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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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華(Yahweh，意思是自有永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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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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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華的生命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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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A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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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Howw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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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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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馬(Homer)史詩《奧德賽》（ Odysse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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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800-前6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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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羅馬多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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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意思是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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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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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hena(智慧女神)神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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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卡利翁(Deuca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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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拉(Pyrr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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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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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斯塔》（Ave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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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４世紀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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瑣羅亞斯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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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胡拉(Ahura Mazdah；智慧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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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omart （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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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什耶(Mash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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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什耶那(Mashy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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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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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俗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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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９６年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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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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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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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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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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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奴法論》（Manusmr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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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2-2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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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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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Brah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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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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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奴(Ma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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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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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蘭經》(Qu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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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４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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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蘭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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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Allah，阿拉伯文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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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黏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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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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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丹（A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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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些記載我們可以歸納出《希伯來聖經》與古老神話對於人類起源有幾個可辨識的共同和歧異的特徵:
1.
「神創論」(Creationism)
不可忽略的，「神創論」是人類起源說法中一個很古老的記載。《希伯來聖經》的記載以及後來的宗教典籍如伊斯蘭教的《古蘭經》、婆羅門教的《吠陀》和神話典籍對於人類起源的記載，很多都是立基於「神創論」，但是人們對於神靈的認識有「一神論」(monotheism)、「多神論」(polytheism)和「泛神論」(pantheism)的差別。猶太教( Judaism)、基督宗教(Chritianity，天主教、基督新教)、瑣羅亞斯德教(Zoroastrianism祆教)和伊斯蘭教(Islam)都是屬於主張一神論的宗教，這些宗教無疑認為人類是由最高獨一真神所創造，只是名稱不同，猶太教和基督宗教稱之為「雅威」(Yahweh)或「耶和華」(Jehovah)，或避諱稱為「上主」(Adonai)，瑣羅亞斯德教稱之為「阿胡拉-馬茲達」(Ahura Mazdah)，伊斯蘭教稱之為「阿拉」(Allah)。其他如蘇美爾、巴比倫、埃及、中國和印度是屬於「多神教」的系統，但是他們也承認有最高神靈的存在，並且也由這位最高神靈創造了人類，例如：巴比倫神話的「馬爾杜克」 (Marduk，風神)，埃及神話的「普塔」(Ptah，工匠之神)或「阿吞神」(Atum，太陽神)，婆羅門教和印度教的「梵天」(Brahman)。唯一可能的例外是，希臘神話中的「普拉米修斯」(Prometheus)，中國神話中的「女媧」，是創造人類的主角，但希臘宗教的最高神靈是「宙斯」(Zeus)，「女媧」在古代有「天皇」或「地皇」的說法。我們或許可以將這些具有古老記載經由超自然的創造人類方式歸類為「神創論」。
2.
人類的肉體來自於地球泥土物質
《希伯來聖經》中《創世紀》第二章說上帝(神)用地上的泥土創造了人類的始祖亞當(Adam)的形體，《古蘭經》說真主(上帝)用黑色的黏土創造人類的始祖「阿丹」，顯然《古蘭經》是依從《希伯來聖經》的說法，然而我們也可以從其他古文明如蘇美爾、巴比倫、希臘，甚至於古代中國的神話中發現：人類起源均與「泥土」有關。
3.
人的精神來自於神聖來源
《創世紀》1章26-27節說，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被造的，《創世紀》2章7節也記載耶和華(雅威)「將生命之氣吹進他(以塵土塑造的亞當)的鼻孔，這人(亞當)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古蘭經》在描述人類起源也說上主(阿拉)用黑色黏土塑造人類，之後：「把祂的精神吹入他的體內。」(15章29節、38章71-74節)。這都說明了猶太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三大主張一神論的宗教都一致認為人類具有神聖的來源，甚至是人類異於其他動物的地方。蘇美爾神話中記載了人類由母神「寧瑪赫」(Ninmah)等創造，人類被「給予了呼吸」(《牛和穀物》)。希臘神話認為智慧女神「雅典娜」(Athena) 的氣息吹入被造的人類。巴比倫神話認為人是由「金固(Kingu，海水之神Tiamat的配偶神)的血」所造。
4.
現代人類有一對共同的始祖(男女)
《希伯來聖經》認為人類是由一對夫妻—男人叫亞當(Adam)，女人名字「夏娃」( Hawah)－所繁衍下來的。中國也流傳著「伏羲」和「女媧」這對兄妹/夫妻是人類的始祖，蘇美爾、希臘、波斯的神話故事都說人類的始祖是由一對夫妻。按照這個觀點，所有的國家民族都是源於同一對祖先繁衍而來的後代。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訊號。
四、重新檢視現代科學研究對於人類起源的看法
對於科學家對於人類起源問題的研究，我擬對比神創論的幾個重要的觀點逐步來進行下面的討論：
1. 「神創論」(Creationism)或「自然發生論」(Spontaneous generation)?
隨著科學的發展，人們越來越習慣於用「無神論」的方式來定義科學時，「神創論」即遭到質疑甚至於否定，尤其是公元1859年，英國自然主義科學家達爾文(Dalvin)撰寫了《物種起源》一書，說服了許多科學家接受「進化論」。之後達爾文又出版了《人的世系》一書，書中陳述了人類的祖先是動物的觀點。進化論者主張生命是從簡單的無機物產生的(abiogenesis，無生源說)，無機物變有機物，有科學家成功了，公元1953年米勒在實驗室的燒杯中以甲烷(methane)、氫、氨和水蒸氣配合電擊和加熱製造造出胺基酸。而有機分子自然發生生成生物細胞問呢? 目前人類的科學家還做不到，公元1968年，莫洛維茲(J. Morowitz)用熱力學計算有機分子自然發生成為一個微生物的機率是10的5x10的10次方分之一。[31]
2. 人類的肉體來自於「地球」物質?
對於人類的肉體來自於「泥土」的觀點，當代許多無神論者斥為無稽之談，然而公元2013年，美國科學家發表在《科學報導》(Scientific Report) 期刊上報告說，在模擬古代的海水中，黏土會形成水凝膠(hydrogel) – 有大量可吸收液體的微小空隙可以海綿一樣吸收液體，過去幾十億年裡，在黏土空隙裡的化學物質受到禁錮與保護的作用，可能因此發生了形成蛋白質，脫氧核糖核酸(DNA)的複雜反應，最終生成了活細胞的各種元件。[32]
3. 現代人類的「生命」具有神聖的來源或者只是來自於動物的演化?
生物學上把生物分類成「界」、「門」、「綱」、「目」、「科」、「屬」、「種」，但這個分類的依據事實上很不穩定。依照生物學的定義，同一個「物種」 (species)的成員在正常情況下可以交配，並生產有繁殖能力的子女；不屬於同一個物種的動就部會這麼做了「現代人類」在生物分類學上命名為「智人」(Homo sapiens)(表五)，換言之，唯一可靠的分類界限是不同種類的動物相互有不孕性(Sterility)，即不同種類的動物不能產生繁延子孫的雜種(hybrid)。[33]許多古人類學家有種其來已久的傾向，想要找到某種長得和我們(現代人類)不像，而且不是尼安德塔人的大腦袋人科動物，再將他們指認為「古代智人」（archaic Homo sapiens）。「古代智人」是指型態上介於「直立人」(Homo erectus)和「現代人類」(modern Homo sapiens）之間的通稱，但「古代智人」是否就真的是「智人」? 事實上是定義不明! 這裡面的判斷存在著「人類演化論」的偏見。「直立人」只能說是「人屬動物」。.許多探討這方面問題的書籍都刻意混淆「智人」和其他與人相似的人屬動物物種，將之統稱為「人類」，我認為這是有待商榷的。
長久以來，人類(現代智人)為「萬物之靈」，這個「普世價值」是基於「神創論」的人類起源觀點賦予人類的「神聖」來源，然而當「無神論者」的泛論被採用後，這個基礎便受到動搖! 人類僅剩下靠著以遺傳基礎上產生的「文化特質」作為「萬物之靈」非常微弱的憑藉，這些與眾不同的「文化特質」包括：說話/語言、藝術、基於工具的技術、以及農業。甚至憑著這些「文化特質」在全球擴張、征服世界。[34] 人類與黑猩猩的遺傳距離是百分之一點六，這些人類特有的遺傳基因包括：控制大腦皮層皺褶發育的HAR1基因、和語言有關的FOXP2基因、和腦容量發育有關的ASPM基因、和消化澱粉有關的AMY1基因、和乳糖代謝有關的LCT基因、和手指活動使用工具有關的HAR2基因等[35]，這些基因幫助人類發展語言、農業和畜牧業。其實不僅於此，關於人類起源，對自然主義裡論者而言，最具有挑戰性的，是：我們何以有選擇的能力和道德責任、忠誠、愛和精神空間等其他特質。[36]
表五: 現代智人的生物分類與命名
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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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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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Spec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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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人 Homo sapi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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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Ge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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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屬 (H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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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Fam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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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科 (Hominid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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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Or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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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長目 (Prima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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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Cl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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哺乳綱 (Mamm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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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門(Sub Phyl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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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椎動物亞門 (Vertebr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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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Phyl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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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索動物門 (Chord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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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King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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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界(Anim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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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Dom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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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核域(Eukar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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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現代人類是「單一起源」(Single origin)或「多地區起源」(Multi-reginoal origin)?
分子生物學家根據現代人類的細胞粒線體DNA(mitochondria DNA，母系DNA)的相同性，和 Y-染色體DNA(父系DNA)，可以追溯全世界的人類可以回到一對父母始祖，證明了「多地區起源說」是錯誤的，人類起源於非洲，依照這個「分子時鐘」(molecular clock)，科學家將始祖男人追溯到6萬年以前(圖六)，將始祖女人追溯到13萬年以前。[37] 公元2004年發表在《自然》（Nature）期刊的一篇論文中，他們把所有人種基因在全世界五大洲遷移的數據用統計學做模擬，來追溯人類的共同始祖，推算出令人驚訝的結果。發現所有現代人的那一對「最原始的共同祖先」出現的年代可能在公元前5353年，這與一般聖經學者所推算的六、七千年人類歷史相當；但是與進化論者所推想的「數萬到幾十萬，甚至百萬年」相差太遠。這顯示用「分子鐘」所推算的假設和年代誤差很大，並不可靠。[38]
 |
| 圖六: Y染色體在各族群的分布及其親緣關係(引自Poznik等人於2016年發表於Nature Genetics期刊) |
[1] 參見賈士蘅譯，《當上帝遇見達爾文》[原著：Charles
Foster著， The Selfless Genes: Living with God
and Darwin]，台北市：台灣商務印書館股份有限公司，2011年，第5頁、第110-111頁。
[8] 《春秋繁露》〈三代改制質文〉：「…..絀三之前曰五帝，帝迭首一色，順數五而相複，咸作國號，遷宮邑，易官名，制禮作樂。故湯受命而王，應天變夏作殷號，時正白統。親夏故虞，絀唐謂之帝堯，以神農為赤帝。……文王受命而王，應天變殷作周號，時正赤統。親殷故夏，絀虞謂之帝舜，以軒轅為黃帝，推神農以為九皇。...... 《春秋》應天作新王之事，時正黑統。王魯，尚黑，絀夏，親周，故宋(商)。……《春秋》何三等？曰：王者以制，一商一夏，一質一文。商質者主天，夏(周)文者主地，《春秋》者主人，故三等也。」
[9] 《鶡冠子》〈泰錄篇〉：「入論泰鴻之內，出觀神明之外，定制泰一之衷，以為物稽，天有九鴻，地有九州，泰一之道，九皇之傅，請成於泰始之末，見不詳事於名理之外。」；〈泰鴻〉篇：「泰一者，執大同之制，調泰鴻之氣，正神明之位者也。故九皇受傅，以索其然之所生，傅謂之得天之解，傅謂之得天地之所始，傅謂之道，得道之常，傅謂之聖人，聖人之道與神明相得，故曰道德，纳始窮初，得齊之所出，九皇殊制，而政莫不效焉，故曰泰一。」
[10] 《史記》〈孝武本紀〉：「亳人薄誘忌奏祠泰一方，曰：『天神貴者泰一，泰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泰一東南郊，用太牢具，七日，為壇開八通之鬼道。』於是天子令太祝立其祠長安東南郊，常奉祠如忌方。其後人有上書，言「古者天子三年一用太牢具祠神三一：天一，地一，泰一」。」
[11] 《國語》〈魯語〉：「昔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柱，能殖百穀百蔬；夏之興也，周棄繼之，故祀以為稷。共工氏之伯九有也，其子曰後土，能平九土，故祀以為社。黃帝能成命百物，以明民共財，顓頊能修之。帝嚳能序三辰以固民，堯能單均刑法以儀民，舜勤民事而野死，鯀障洪水而殛死，禹能以德修鯀之功，契為司徒而民輯，冥勤其官而水死，湯以寬治民而除其邪，稷勤百穀而山死，文王以文昭，武王去民之穢。故有虞氏禘黃帝而祖顓頊，郊堯而宗舜；夏后氏禘黃帝而祖顓頊，郊鯀而宗禹；商人禘舜而祖契，郊冥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幕，能帥顓頊者也，有虞氏報焉；杼，能帥禹者也，夏后氏報焉；上甲微，能帥契者也，商人報焉；高圉、大王，能帥稷者也，周人報焉。凡禘、郊、祖宗、報，此五者國之典祀也。」；《禮記》〈祭法〉：「故厲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農，能殖百穀；夏之衰也，周棄繼之，故祀以為稷。共工氏之霸九州也，其子曰後土，能平九州，故祀以為社。帝嚳能序星辰以著眾；堯能賞均刑法以義終；舜勤眾事而野死。鯀鄣洪水而殛死，禹能修鯀之功。黃帝正名百物以明民共財，顓頊能修之。契為司徒而民成；冥勤其官而水死。湯以寬治民而除其虐；文王以文治，武王以武功，去民之菑。此皆有功烈於民者也。及夫日月星辰，民所瞻仰也；山林川谷丘陵，民所取材用也。非此族也，不在祀典。」
[14] ﹝英﹞Armstrong,
K.著作，穆卓芸翻譯：《神話簡史(原書名：A Short
History of Myth)》(台北市：大塊文化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05年11月出版)，第89頁。
[15] 此段內容為我參考Kenneth Sublett的英文翻譯本進行的翻譯成果(http://piney.com/BabEnkNinmah.html )。 [美] Kramer,
S. N.，葉舒憲翻譯：《蘇美爾神話(原書名：Sumerian
Mythology)》(西安：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總社有限公司，2013年8月出版)，第90-91頁。「啊，我的母親，生物，你提起操作之名，它是存在的，綁定它…….諸神的；混合取自深淵之上的土的泥土之心，優秀的與高貴的創造者將使泥土變厚，由你製作肢體；寧馬赫(大母神)將在你之上工作，……(生育之神)將在你的旁邊進行加工；啊，我的母親，你判給它(新生者)應有的命運，寧馬赫將綁定它，諸神的……人類…… 」。這段的翻譯顯得語意不清。另外，孫承熙 卷主編， 薛克翹等 主編：《東方神話傳說∶第二卷·西亞、北非古代神話傳說》(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4月出版)，第127-128頁。這一段類似內容的改寫為：「我們選用深不可測的海底泥土作為材料，先讓小神把泥土發酵，在生育之神的監督下，由母親妳製作肢、頭部，然後把各部分裝配在一起，最後由我來給它們吹進生命，決定他們的命運。」
[18] 饒宗頤編譯：《近東開闢史詩》(台灣，台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91年出版)，第55-56頁。括號內為我根據Lambert, W. G. 2013. Babylonian
Creation Myths. Winona Lake, IN: Eisenbrauns, pp. 50-134. 的英文翻譯予以直接翻譯者。
[19] 參見Karen
Armstrong原著，蔡昌雄翻譯，《神的歷史》(原書名：A Hiistory
of God，1993年出版)(台北縣新店市：立緒文化式業股份有限公司，2012年出版)，第24頁。
[24] Arturo Marcelo Pascual、 Teo Gomez著作，李家蘭翻譯：《神話》
(新北市：漢宇國際文化有限公司，2015年11月出版)，〈神話辭典〉中「Athena」見第556頁，「Iapetus」見629頁。
[25] Arturo Marcelo Pascual、 Teo Gomez著作，李家蘭翻譯：《神話》
(新北市：漢宇國際文化有限公司，2015年11月出版)，第177-178頁。古斯塔夫．史瓦希著作，陳德中翻譯：《希臘神話故事》(台中市：好讀出版有限公司，2004年5月出版)，第6-7頁。張文安：〈古代兩河流域神話的文化功能〉，收錄於《西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38卷第1期(2012年1月出版)，第113-117頁。
[26] Arturo Marcelo Pascual、 Teo Gomez著作，李家蘭翻譯：《神話》
(新北市：漢宇國際文化有限公司，2015年11月出版)，第177-178頁。古斯塔夫．史瓦希著作，陳德中翻譯：《希臘神話故事》(台中市：好讀出版有限公司，2004年5月出版)，第12-19頁。
[27]〈原人歌〉(Purusa Sukta)(第90篇1-16節)之譯文：「布爾夏(Purusa，原人， primeval man)千頭也，千眼也，千手也，彼由一切方面，抱圍地界(prthivi)而週邊尚餘十指也。唯布爾夏，為既生之全體，而由食(annam)以養之，彼乃不死之性之主(Amrtatvasyaiwana)也﹗….由彼布爾夏生遍照者(Viraj，或譯：「毘羅吉」)亦由偏照者生布爾夏。….萬神以布爾夏為犧牲而行祭時，…..由此遍燔之犧牲，流出和酥油之混合液(sambhrtam)矣！往於空，往於林，往於村之生類，皆由此生。…..將布爾夏切齋之時，彼有幾種變現耶？…...彼之口婆羅門也，其隻臂王族(Rajanya)也，其腿部即今吠舍(Vaisya)也，其兩足生出首陀羅(Sudra)。強特羅(Chandra月)由其心臟生，蘇利耶(Surya日)由其眼出，因陀羅(雷神)與阿晢尼(火神)由其口生，窪尤(或譯:「梵」，風神)由其息生。由其臍生空界(antariksa)，而天界(div. celestial)由其頭化成，地界(prthivi)由其足生，方位由其耳生，如是建造此世界矣。結界之柱為七，三七之薪，已預備矣，神將行祭而將犧牲之獸之布魯夏，已縳於柱矣。神由祭而奉祭矣！此是太初第一祭禮也。其威力大者，登茲蒼穹，在聖明之神之在處。」(參見許景華：《化身及救度思想及其象徵研究—毗師孥與觀世音圖像之宗教與美學意涵》，2005年，南華大學宗教學研究所碩士學位論文 。) 。另譯文「布爾夏（Purusaha）有千頭，有千眼，有千足。他普及大地的每一邊緣，他充滿十指寬的空間。這布爾夏是既生未生的全體。他是仍在用食物來培養的不死之主。他的偉大是這麼大，可是布爾夏更大於這偉大。萬有是他的四分之一，在天的永生界是四分之三。布爾夏帶著四分之三高升，他的四分之一仍在這裡。因此他闊步遍行於不食和有食的每一邊。毘羅吉（Viraj 遍照）由他產生，布爾夏復由毘羅吉產生。他一生出來便展開，在東方（前方）及西方（後方）超越這大地。當諸神把布魯夏作犧牲而舉行祭祀時。那酥油是春，聖供是秋，夏則作為柴薪。他們在草地上把作為犧牲的最早期出生的布爾夏塗油。諸神和沙達（Sadhyas 修道的仙人）及律西都用他來祭祀。從這偉大的總祭品上，滴下的油脂集合起來了。他形成了空中的生物，野的和家的牲畜。從這偉大的總祭品上，產生讚歌（Richas）和詠歌（Sanani）。咒語（Chandamsi）由此作，祭詞(Yajus)也由此生。馬由此生，一切有兩排牙齒的牲畜由此生。牛由此生，山羊和綿羊都由此生。當他們把布爾夏分割時，他們割成多少份？他們把他的口叫做什麼？手臂叫做什麼？他的腿和腳又給與什麼名稱？他的口是婆羅門，他的兩臂作成為王族；他的腿部變成吠舍(Vaisya)，從他的腳上生出首陀羅來。旃陀羅（Chandra月）從他的心上產生；蘇雅（Surya 日）從他的眼中出來；因陀羅（天神）和阿耆尼(火）生自他的口中，他的氣息變成梵由（風）。空界從他臍中出來，天界由他的頭化成，地界生自他的腳; 方位生自他的耳，這樣他們構成了這世界。他有作柵之柱七，三個七的柴薪放置者已經準備好，於是諸神舉行祭禮，布爾夏作為他們的犧牲縛著了。諸神行祭禮而奉獻犧牲，這是最初的神聖儀式。那有威力的到達天的高頂，那裡居住著沙達和古老的精神。」(參見糜文開編：《印度文學歷代名著選（上）》，台北市：東大圖書公司，1981年，第 47頁。)。
[29] 《摩奴法論》（Manusmrti）第一章：「這個宇宙最初是個黑暗的東西，不可感覺，沒有特徵，不可認識，完全處於一種昏睡的狀態。後來，這個宇宙的最高靈魂出現了。他驅除了黑暗，使宇宙顯現出來。他具有創造一切的力量，但他卻不顯現自身。他是不可感覺不可想像的，但又是確實存在的。他懷抱著創造世界的願望，通過禪思，首先從自身創造出水。他又把自己的種子投入到那水中，使種子變成一枚金卵。他自己作為宇宙之主—梵天，出生於金卵之中。梵天在金卵中住滿一年時間，他又通過禪思的力量把金卵分為兩半。他用一半造成天，一半造成地，並造出天地間的空界，造出八個方位和水的永恆所在地—海洋，又造出宇宙間的萬物。他分別為萬物判定了個神名稱及其行為規則。他創造出一群天神，還有以行為為特徵、有氣息的生物。……梵天把自己的身體分成兩半，一半變成男人，一半變成女人，這一男一女結合，生出一個叫維拉杰(Viraj)的人，這個人靠著苦行創造出摩奴（Manu），摩奴又進一步懷著創造眾生的願望苦修，創造出十位大仙。……他們被稱為生主(眾生之主)，具有無比威力。他們又創造出種天神……又創造出閃電、雷、雲、虹、流星、彗星、奇聲異響和種種發光體；又創造出緊那羅、猴、魚、各種鳥、牛、鹿、人即有上下牙的食肉獸；又創造出爬蟲、甲蟲、飛蛾、虱子、蒼蠅、臭蟲和各種咬人及螫人的蟲子，還有各類非動物，如植物等。……人的一年為天神的一日一夜。天神的四千年為一個『圓滿時代』，天神的三千年為『三分時代』，天神的二千年叫『二分十代』，天神的一千年為『爭鬥時代』。這四時代(天神的一萬年)的12000倍被稱為一個天神時代。一千個天神時代是梵天的一日，二千個天神時代是梵天的一日夜。這個一日夜終結時，最高靈魂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他醒來先創造出實在又不實在的心，由那心轉變造化，生出空，空的屬性是聲。繼空之後生出風，風的屬性是觸。繼風之後生出火，火即光，光的屬性是色。繼火之後生出水，水的屬性是味。繼水之後生出地，地的屬性是香（氣味）。這些是梵天的最初造化。空、風、火、水、地為五大元素，由它們構成萬物。在這個世界上，７１個天神時代為一個摩奴時期，每個摩奴時期都有一個摩奴出現。這宇宙的最高主像在做遊戲一樣，一次次地創世和滅世使宇宙不停的輪迴。」，參見 薛克翹主編：《東方神話傳說(第四卷)》（北京市：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4月出版），第１－3頁。
[31] Morowitz, H. J.：Energy flow in biology: biological organization as a
problem in thermal physics. (New York: Academic Press，1968年出版)，第67頁。
[32] Yang, D., S. Peng, M. R. Hartman, T.
Gupton-Campolongo, E. J. Rice, A. K. Chang, Z. Gu, G. Q. (Max) Lu and D. Luo：Enhanced transcription and translation in
clay hydrogel and implications for early life
evolution. Scientific Reports 3：365(2013年11月出版)，第1-6頁(DOI: 10.1038/srep03165)。
[37] RL. Cann、M. Stoneking, AC.
Wilson：Mitochondrial DNA and human evolution， Nature 325卷(1987年出版)，第31-36頁。 S. Paabo：The
Y chromosome and the origin of all of us (men)，Science
268卷(1995年發表)，第1141-1142頁。
[38] DL. Rohde, S. Olson, JT.
Chang：Modeling the recent common ancestry of all living humans.
Nature 第431卷(2004年9月出版) : 第562–566頁. 張紀德：〈從基因看人類的起源〉，《中信》月刊第637期（中國信徒佈道會，2015年5月出版）(http://ccmusa.org/read/read.aspx?id=ctd20150504)引用了此項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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