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神話中的土星帝名字的再探索

 

一、莊子的渾沌神話

《莊子》〈應帝王〉：「南海之帝為儵，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儵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儵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圖一)

圖一： 《莊子》〈應帝王〉記載的土星神話

中國神話學大師袁珂對此解釋說:「這個有點滑稽意味的寓言，包含著開天闢地的神話的概念。混沌被倏忽—代表迅疾的時間—鑿了七竅，混沌本身雖然是死了，但是繼混沌之後的整個宇宙、世界卻也因之而誕生了。」[1] (圖二)

圖二: 《山海經》中帝江 (渾敦)的形象

二、《答問禮俗》的雞人神話

北朝時人董勛《答問禮俗》：「正月一日為雞，二日為狗，三日為羊，四日為豬，五日為牛，六日為馬，七日為人」（《北齊書》〈魏收傳〉等引用）。 按《太平御覽》(北宋李昉等編撰，成書於公元983年) 卷三十對此註解「天地初開，以一日作雞，七日作人也。」[2]（圖三）

圖三、《太平御覽》引《答問禮俗》

袁珂先生對於此段內容的解釋為: 「據說在天地初開的時候，某個沒有主名的造物主，在正月一日那天造作了雞，二日造作了狗，三日造作了羊，四日造作了豬，五日造作了牛，六日造作了馬，七日造作了人。這就是正月初七日叫『人日』的來由。這個沒有主名的造物主，他的行事和功績很有點類似《舊約》〈創世紀〉所說的耶和華。可惜古書的紀錄過於簡略，其詳已不可知。」[3]

 

其他民族也有類似的如在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的創世紀神話，有一稱為提雅馬特（Tiamat）的渾沌怪獸，在一場神明之間的戰鬥中，提雅馬特戰死，屍體成了大地，宇宙（cosmos）就此誕生。

 

三、《淮南子》〈天文訓〉的五行系統

在中國，《淮南子》〈天文訓〉記載了「五帝」（天使長），這五帝中四方之帝的名號：太昊、炎帝、少皞、顓頊—分別掌管四個方位和季節（東/春、南/夏、西/秋、北/冬），這四方分別對應於：木星（歲星）、火星（荧惑）、金星（太白）、水星（辰星）。而黃帝掌「制四方」，他對應的是土星（鎮星），這說明了黃帝擁有比其他四帝更大範圍的權柄。可知，黃帝（土星神）和《聖經》記載的「另一位天使」執掌雷同。（圖四）

 

圖四： 《淮南子》〈天文訓〉記載的五行（星）系統

《淮南子》〈時則訓〉：「東方之極．．．太皞、句芒之所司者，萬二千里⋯。南方之極．．．赤帝、祝融之所司者，萬二千里。．．．中央之極．．．黃帝、後土之所司者，萬二千里。．．．西方之極⋯少皞、蓐收之所司者，萬二千里。⋯北方之極⋯顓頊、玄冥之所司者，萬二千里。．．．」

 

葉舒憲甚至引用《墨子》和《周易》的記載來分析這些神話的深層結構所潛藏的宇宙時空意義，並且整理出雞人神話、開竅神話和對應時空的比較表，茲再補充其對應的七曜及星期制的關聯如表一[4]。

 

表一: 「雞人神話」、「開竅神話」深層結構所潛藏的宇宙時空意義以及其和五行系統、星期制度的對應關係

聖數結構	文獻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
雞人神話	占書	雞	狗	羊	豬	牛	馬	人
開竅神話	莊子	左眼	右眼	左鼻	右鼻	左耳	右耳	口
對應時空	墨子、周易	東(春)	南(夏)	西(秋)	北(冬)	下(地)	上(天)	中(人)
對應七曜	淮南子等	歲星 (木星)	熒惑 (火星)	太白 (金星)	辰星 (水星)	月	日	鎮星 (土星)
對應星期	推測	星期四(5)	星期二(3)	星期五(6)	星期三(4)	星期一(2)	星期日(1)	星期六(7)

 

從表一可以看出，在「開竅神話」和「雞人神話」中的最後一天（第七天）所對應的七曜日正好都是土星，對應到—星期制的星期六—猶太人的安息日，這一天的日文（土曜日）、英文（Saturday)⋯等，也是以土星來命名。而猶太人的《聖經》記載，上帝造人是在太初第六天（相當於星期制的星期五/金曜日），這點和「雞人神話」有所差別；而希臘神話也是在土星神當主神時造人，這點和「雞人神話」相同，由此我們知道：中國的「雞人神話」和希臘神話的相似度較為接近，而和希伯來《創世紀》神話之間的距離較為遙遠。

 

四、希臘神話中的土星神

此外，希臘神話中造人的神話也是在土星神—克羅諾斯 ( Cronos ) 擔任主神的時代(圖五)，這時候的第一代人類身處於「黃金時代」(golden age)，這代的人死後都成為神(圖六）。在木星神—宙斯( Zeus ) 當任主神的時代，普羅米修斯(Promoetheus) 利用泥土造了第二代的人類—此年代稱為「白銀時代」(silver age)—他們死後都變成了魔鬼。後來又造了第三代的巨人—此年代稱為「青銅時代」（Bronze age)—此代的人類死後都下地獄；第四代的半神半人—此年代稱為「英雄時代」(heroic age)—此代的人遭到大洪水滅世，死後進極樂世界。洪水滅世後，普羅米修斯的兒子丟卡利翁 ( Deucalion )和他的妻子皮拉 ( Pyrrha ) 用石塊創造了第五代人類—此年代稱之為「黑鐵時代」（Iron Age)。[5] 

 

圖五: 希臘神話中的三位主神統管的太陽系星球圖示

圖六： 黃金時代的人（土星神主政時期）

五、黃帝四面的神話意義

《尸子》逸文：「子貢曰：『古者黃帝四面，信乎？』孔子曰：『黃帝取合己者四人，使治四方，不計而耦，不約而成，此之謂四面。』」(《太平御覽》卷79引)

 

葉舒憲對於這段內容解釋為:「子貢詢問孔子當時流傳民間的古老神話：黃帝有非常奇特的長相―四張面孔長在一個身體上。子貢覺得難以置信，所以求教老師，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孔子在解釋中將作為神話形象的黃帝改換成人間帝王，這樣以來長著四個面孔的神話想像也就被理性化、合理化地說成是黃帝派四人治理四方了。」[6]

 

《十六經》〈立命〉篇: 「昔者黃宗(帝)質始好信，作自為象(像)，方四面，傅一心。四達自中，前參、後參、左參、右參，踐立（位）履參，是以能為天下宗。」

葉舒憲先生對於此段內容的解說為：「原來明堂即黃帝廟的結構布局是以黃帝自己的形象為範本的…。由於黃帝神本有四面一心，所以明堂也造成了四達自中的下方形式。…青陽、明堂、總章、玄堂這四方太廟分別指向東、南、西、北四方位，…處在中心的太室將四方太廟連結為一個整體…明堂的四方太廟又各有三室，合起來正符合一年十二月之數。…帝王登基必須效法天道即太陽運行黃道十二宮的規則，在一年十二個月內隨著方位轉動，在明堂中易位而處的情形。…明堂建築效法宇宙時空原型，故能成為小宇宙模型，成為人王效法天道的統治中心。」[7] 可見得黃帝具有中央天帝的原始神話特徵。

 

《聖經》也記載了四面形象的天使—基路伯（cherubim):「基路伯各有四張臉：第一是基路伯的臉，第二是人的臉，第三是獅子的臉，第四是鷹的臉。基路伯升上去了；這就是我在迦巴魯河邊所看見的活物。」(以西結書10章14-15節)(圖七）

 

圖七： 基路伯天使的形象

六、黃帝和軒轅是否同一人？

《周易》〈繫辭下〉：「神農氏沒，黃帝、堯、舜氏作．．．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刳木為舟，剡木為楫，舟、楫之利，以濟不通，致遠以利天下．．．服牛、乘馬，引重致遠，以利天下．．．重門擊柝，以待暴客．．．斷木為杵，掘地為臼，臼、杵之利，萬民以濟．．．弦木為弧，剡木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黃帝、堯、舜的年代發明了衣裳、舟、楫（水上交通工具）、服牛、乘馬（陸上交通工具）、臼、杵（食品加工器具）、弧、矢（武器）。

 

太史公司馬遷在《史記》〈五帝本紀〉裡 ，認爲「軒轅」是黃帝之名[8]。「軒轅」的原始意思，後世的理解有分歧，大概可以分成下列：

１·　黃帝發明衣服?

 

《竹書紀年》的由來是一部於西晉武帝太康二年（公元281年）有一位叫不準的盜取了在汲郡（在今河南汲縣西南）盜取了戰國時代魏襄王的墳墓，得到了「竹書數十車，其紀年十三篇」。《竹書紀年》說到黃帝即位時「初制冕服」[9]（圖八），這給了東漢史學家――班固（公元３２－９２年）在其所撰寫的《漢書》〈律曆志下〉提出的觀點頗大的可信度，他引用了《周易》〈繫辭下〉的內容，認為「軒轅」一名係源自於他發明的「軒冕之服」（乘軒、服冕）。[10]　

圖八： 竹書紀年記載的黃帝軒轅氏

 

但是《呂氏春秋》〈勿躬〉和《淮南子》〈修務訓〉所記載衣的發明者是「胡曹」，《淮南子》〈氾論訓〉和《論衡》〈對作〉記載為「伯余」。[11]　無論如何，以某人的發明對象絕不可能作為一個人出生時父母所取的名字，況且「軒轅」二字與「衣裳」似乎無甚關係，黃帝與衣裳的關連純粹出自於《周易》、《竹書紀年》的記載。因此若認為「衣」是黃帝所發明的，他的本來名字只可能是「胡曹」或「伯余」。

 

２．黃帝發明車子?

魏、晉之際史學家譙周（公元２０１－２７０年）所撰寫的《古史考》和劉熙（公元３１２？－３２９年）撰寫的《釋名》都認為「黄帝」是車的發明者，因此被稱為「軒轅氏」。[12]　但是《墨子》〈非儒下〉（墨翟的年代是公元前４６８～前３７６年）、《荀子》〈解蔽〉（荀卿的年代為公元前３１３～前２３８年）和《呂氏春秋》〈君守〉（呂不韋的年代：　公元前２９０～前２３５年）記載的車子的發明人為「奚仲」，而《山海經》〈海內經〉記載為奚仲的兒子「吉光」[13]。　如前所述，如果認為車子是黃帝本人的發明，「軒轅」也不可能是黃帝出生時的名字（因為發明是在成人之後所為），他的名字只可能是「奚仲」或「吉光」。

 

３．黃帝的居住地名?

魏晉時期的醫學家皇甫謐（公元２１５－２８２年）日:「居軒轅之丘，因以焉名，又以爲號 」（唐朝司馬貞《索隱》引用） 。這個以居住地名作為他的名字著實沒有解答問題，因為很多地名也可能以人名做為地名者。

 

４．黃帝創制佩玉?

台灣著名的中國文字學家――許進雄先生（公元１９４１年～）認為「黃」字的甲骨文本義是「璜」，是「一組掛在腰帶上、成組的玉珮形狀，中間的圓圈是主體的環壁，上面是接近腰帶的玉璜，下面是衡牙即玉璜一類的垂飾。」[14] （參見圖九）

圖九： 「黃」的甲骨文和金文字形（取自中研院小學堂網頁）

延續了黃帝「初制冕服」的遺緒，他認為：「黃帝的創制衣裳，其意義應不只是裁剪衣帛，縫製衣服以遮身軀，主要還是在規定不同形式的衣裳或服色去區分階級，以達到政治上的目的。」 他還舉例考古上龍山文化的早期開始出現大量的玉佩，在四千八百年前約略相當於傳說中的黃帝時代為證，說明「黃帝」的原義是創制「璜」的帝王。[15]　

《儀禮/士禮》(成書於秦朝以前)〈覲禮〉和《周禮》(成書於東周戰國時代)〈青官周伯〉都記載了六玉和天地、四方的對應關係，天(圭/璧)、地(璧/琮)、東(圭)、南(璋)、西(琥)、北(璜)，除了天地有些差異外，其餘四方對應的玉種都一致。這裡「璜」對應於北方(水德)，如果「黃帝」—真如許進雄先生所言—因作「璜」而被命名為「黃帝」，照理說黃帝應當原本是一位水星帝，為何是後世所傳的土星帝呢?  尤有進者，《通典》所記載的黃帝對應的是琮玉。 [16](表二)

表二、六玉與天、地、四方的對應關係

六玉	天	地	東	南	西	北
儀禮	圭	璧	圭	璋	琥	璜
周禮	璧	琮	圭	璋	琥	璜
通典	珪邸	黃琮	青珪	赤璋	騶虞	玄璜

《山海經》〈西山經〉：「軒轅之丘．．．積石之山．．．長留之山，其神白帝少昊居之．．．騩山，其上多玉而無石。神耆童居之，其音常如鍾罄。．．．天山，多金玉，．．．有神焉．．．渾敦無面目，是識歌舞，實惟帝江也。．．．泑山，神蓐收居之。．．．其氣員，神紅光之所司也。」　這裡記載了軒轅、少昊、耆（老）童、帝江（鴻）、蓐收等居住在富含玉、石環境的神話人物，我遍尋找不著創作珮玉的人物，只有看到有位「毋句」發明了「磬」，這是一種以玉石作成的敲擊樂器。[17]　

同樣的，如果認為玉佩（璜）是黃帝本人的發明，「黃帝」也不可能是黃帝出生時的名字，他的名字可能是「毋句」或其他人物（發明璜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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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袁珂：《中國神話傳說(一)》(台北市：里仁書局，1983年2月出版)，第88頁。

[2] 《太平御覽》卷三十引用隋朝人陽玠所撰《談藪》曰：「北齊高祖七日升高宴群臣，問曰：『何故名人日?』魏收對以『董勛正月一日為雞，七日為人。」注：按一說云：天地初開，以一日作雞，七日作人也。」；北朝時人董勛《答問禮俗》：「正月一日為雞，二日為狗，三日為羊，四日為豬，五日為牛，六日為馬，七日為人，以陰晴占豐耗，正旦晝雞于門，七日帖人於帳。」(明萬曆年間陳紀儒《廣輯笈》和何允中《廣漢魏叢書》所載隋朝杜公膽案語引用)；《北齊書》〈魏收傳〉：「魏帝宴百僚，問何故名人日，皆莫能知。收(魏收)對曰：晉議郎董勛《答問禮俗》云：『正月一日為雞，二日為狗，三日為豬，四日為羊，五日為牛，七日為人。』」，參見王詩評：〈《荊楚歲時記》中的人日節俗論略〉，《漢學研究集刊》第15期 (2012年12月出版)，第29-54頁。

[3] 袁珂：《中國神話傳說(一)》(台北市：里仁書局，1983年2月出版)，第92頁。

[4]  參見 葉舒憲：《中國神話哲學》(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年出版)，228-314頁。

[5] 古斯塔夫史瓦希 著作，陳德中 翻譯: 《希臘神話故事》(台中市: 好讀出版有限公司，2004年5月出版)，第12-19頁。

[6] 參見 葉舒憲：《中國神話哲學》(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年出版)，第178頁。

[7] 參見 葉舒憲：《中國神話哲學》(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年出版)，第183頁。

[8] 《史記》〈五帝本紀〉：「黃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孫，名曰軒轅。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而徇齊，長而敦敏，成而聰明。．．．」

[9] 《竹書紀年》〈黃帝軒轅氏〉：「元年，帝即位，居有熊。初制冕服。二十年，景雲見。以雲紀官。五十年秋七月庚申，鳳鳥至，帝祭于洛水。．．．七十七年，昌意降居若水，產帝乾荒。一百年，地裂。帝陟。」

[10] 西漢末期的班固著作《漢書》〈律曆志下〉：「黃帝《易》曰：「神農氏沒，黃帝氏作。」火生土，故為土德。與炎帝之後戰於阪泉，遂王天下。始垂衣裳，有軒冕之服，故天下號曰軒轅氏。」；《說文解字》：「古者黃帝初作冕。」；唐朝初期的經學家顏師古注《漢書》〈古今人表〉引張晏日:「(黃帝)作軒冕之服，故謂之軒轅。」

[11] 《淮南子》〈修務訓〉：「昔者，蒼頡作書，容成造曆，胡曹為衣，後稷耕稼，儀狄作酒，奚仲為車．．．」；《淮南子》〈氾論訓〉：「伯余之初作衣也，緂麻索縷，手經指掛，其成猶網羅。」；《論衡》〈對作〉：「伯余之衣，以辟寒暑；桀之瓦屋，以辟風雨。」

[12] 《古史考》：「黃帝作車，引重致遠，少昊時，略加牛，禹時，奚仲加馬。」；《釋名》 :「黄帝造車，故號軒轅氏。」（《太平御覽》引）

[13] 《墨子》〈非儒下〉：「古者羿作弓，伃作甲，奚仲作車，巧垂作舟」；《荀子》〈解蔽〉：「倕作弓，浮游作矢，而羿精於射；奚仲作車，乘杜作乘馬，而造父精於御」；《呂氏春秋》〈君守〉：「奚仲作車，蒼頡作書，后稷作稼，皋陶作刑，昆吾作陶，夏鯀作城，此六人者所作當矣」；《山海經》〈海內經〉：「帝俊生禺號，禺號生淫梁，淫梁生番禺，是始為舟。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吉光是始以木為車。」

[14] 許進雄: 《甲骨文字典: 甲骨文發現120周年紀念版》(新北市: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20年3月出版)，第175頁。

[15] 許進雄：　《中國古代社會：文字與人類學的透視》（台北市：台灣商務出印書館，２０１３年９月出版），第３３－３６頁。

[16] 《儀禮/士禮》：「設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東方—圭。」；《周禮》〈青官周伯〉：「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通典》：「禮神之玉，青帝以青珪，赤帝以赤璋，黃帝以黃琮，白帝以騶虞，黑帝以玄璜，日月珪邸。」

[17] 《世本》：「毋句作磬。」（《風俗通義》引），《說文解字》：「古者母句氏作磬。」